這幾天,白晶晶下車的時候不多,只有在晚上到客棧休息才會從車上下來。
走了這麼長時間,後面已經再無人來查問,想來追兵已經放棄了。
這一日,晚上,夜宿客棧。
吃過晚飯後,宋清風準備休息。
躺在床上的時候,發現被褥居然一股黴味,於是起身想要找店家換一套。
剛開啟房門,就發現張旺鬼鬼祟祟的出了客棧。
他住在二樓,吉祥和張旺住在一樓。
他站在樓上,看得清清楚楚,張旺將馬車上的馬牽出去,上馬跑了。
宋清風急忙來到樓下,開啟他和吉祥的房間,只見吉祥躺在床上,鼾聲如雷,一點都沒察覺有人出去。
他沒有吭聲,關好門後回到樓上。
張旺這是要去哪?是跑了嗎?不應該吧,他可是簽了死契,逃跑可是要按照逃奴處理,要被打死的。
左思右想沒想明白,最後沉沉的睡去。
翌日一早,宋清風起床後,下樓。
沒想到看到張旺已經在清掃馬車,給馬喂草料。
這就有意思了,張旺沒有跑,那昨天晚上騎馬乾什麼去了?
宋清風不動聲色,吃過早飯跟著鏢局繼續上路。
走了兩個時辰,車隊走上一條山路,不遠處有一座大山,橫曳在他們前行的方向。
車隊裡的鏢師過來提醒,“宋大人,前方就是黑風山,這裡有強人盤踞,鏢局已經派人過去,希望這次能順利透過。”
這幾日,車隊裡的人已經知道宋清風是新科進士,七品官,所以對他非常照顧,有事都會提前打招呼。
宋清風問道:“這裡的強人有多少?你們打不過嗎?”
鏢師道:“大人,山上一二百強人,一直打家劫舍,來往的客商都會給出一部分買路錢,不然絕對不會放行的。當然他們劫的都是小商隊,大型商隊他們不敢劫,護衛太多。”
“有這麼多的強人,官府就沒有來清剿過?”
鏢師搖搖頭,“以前好像清剿過,不過官軍被打敗了,從那以後只要從這裡過就需要交過路費,不過您放心,只要交了錢他們絕對會放行的。”
宋清風看著前面的大山,一條蜿蜒的山路盤旋在山腳下。
“除了這條路,就沒有別的路通行了嗎?”
鏢師道:“當然有,不過需要多走三天,而且都是山路,非常難走,一般商隊寧可交錢也不走那條路。”
等鏢師走了,宋清風坐在車架上,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他側頭看向張旺,張旺不但沒有擔憂,反而有些興奮。
他不知道事情出在哪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
前面傳來鏢師的傳令聲,“道路暢通,各車啟程了。”
車隊緩緩前行,行至中段,宋清風居然看到路旁居然有拒馬,已經被搬開,看來是鏢局交錢他們才放行。
這簡直就是古代的車匪路霸啊!
過了拒馬又走了兩裡地,“嘡啷”一聲鑼響,一群強盜仿若洶湧的潮水,從四面八方呼嘯著湧了出來,個個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刃,面露猙獰兇光。
這次行鏢的鏢頭王猛大驚失色,怒喝道:“你們這是何意?買路錢我們已經給了,莫不是要壞了江湖規矩?”
為首的強盜頭目仰頭哈哈大笑,那笑聲透著幾分張狂:“規矩?我們當然守規矩,不過你們可以走,他們不行。” 說罷,手指指著車隊後面的馬車,包括幾個富商、宋清峰還有白晶晶所在的馬車。
“為什麼?”
強盜頭回答道:“有人請我們取他們當中的一人性命,所以不能放他們走”,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向宋清峰所在的馬車,仿若一道冷箭,直射人心。
他是不能直接說要取誰的性命,後面這幾輛馬車都不是鏢局的,那就一起宰了。
宋清峰心中一凜,瞬間明白自己已然被人算計,看來是張旺,昨天晚上居然上山送信。
王猛也剎那間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搞鬼,但身為鏢局之首,保護僱主是他們的鐵則,更何況宋清峰還是七品命官,若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鏢局多年積攢的名聲可就徹底毀於一旦了。
“兄弟們,抄傢伙!” 王猛一聲怒吼,仿若洪鐘響徹,鏢局眾人紛紛拔刀相向。
“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傷害僱主,如果你不怕江湖人恥笑,你們儘管來,看看以後還有沒有人相信你黑風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