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風邁步走向少年,剛要開口詢問,少年卻搶先一步,“撲通” 一聲跪地,仰頭望向宋清風,眼中滿是哀求:“公子,求您買下我吧!但求您也把我妹妹一併買下,她病得厲害,若留在此處,定是活不成了。” 說著,他指向角落裡一個瘦弱的姑娘。
他在觀察場上的人,那少年也在看四周的人,看穿著,宋清風是個讀書人,看面相,宋清風不想是苛刻的人,所以少年搶先哀求。
宋清風這才注意到那姑娘,她面色慘白如紙,身形瘦弱得仿若一陣風就能吹倒,氣息奄奄地蜷縮在那兒,雙眼緊閉,眉頭緊蹙,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宋清風心中一緊,並未說話,眉頭隨即皺得更深:“這姑娘病得不輕,買回去還得花錢醫治,不划算。”
旁邊的軍士早都看到宋清風,見他衣著不凡,料想是個有錢的主,便獅子大開口,沒想到被臭小子給攪了。
連忙上前,小聲道:“這位公子,你別聽這小子胡說,你看這小子多結實,能幹活,你單買他也行,一口價,二十兩。”
那少年臉色一變,“不行,如果不買我妹妹,即使你買了我,我也不會幹活的,大不了你打死我。”
宋清風搖搖頭,裝作遺憾道:“可惜了,那我就不買了。”
軍士一聽宋清風不買了,心中失望,他還準備撈上一筆呢,如今這個鎮上有錢人少,貨賣不上價。
想著能收回來點是點,問道:“您買了那少年,她妹妹我送了。”
白晶晶眼中不忍就要開口,宋清風抬手輕輕攔住她,神色從容地與軍士周旋:“軍爺,您看這姑娘命在旦夕,買回去還不知能不能救活,即使救活還得花不少銀子。他們兩個十兩銀子,已是仁至義盡。”
宋清風就不相信,一個病成這樣的人還會有人買,他不怕軍士不低頭。
軍士一聽,剛要反駁,宋清風又接著道:“況且,您把這快不行的姑娘留在這兒,不也佔地方,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買了。”
軍士猶豫片刻,終是妥協:“罷了罷了,十兩就十兩吧。”
能收回十兩也算好的,宋清風毫不猶豫地掏出銀子,遞與軍士。
少年見狀,再次跪地,淚如雨下:“多謝公子大恩大德,我兄妹二人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
宋清風接過賣身契,溫和地對少年說:“你妹妹病情緊急,我們先帶她回客棧找大夫。”
說罷,眾人匆忙離開牙行,直奔客棧而去。
回到客棧,宋清風忙不迭地去請大夫,白晶晶則安排房間安置兄妹倆。
客棧內的氣氛一時忙碌而又溫暖,眾人的命運在這不經意間交織得愈發緊密,宋清風沒想到,他手下最得力的密諜首領就這樣被買了回來。
大夫來後,給那姑娘把脈、開藥,幸好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只是風寒,需要吃藥靜養。
得,這下子又多了一個病人。
那姑娘吃完藥後,就睡了。
此時,宋清風才有時間詢問少年的情況。
少年一直守在一旁,看著宋清風忙前忙後,那個美麗的夫人更是親自給妹妹喂藥,他感動極了。
宋清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太過擔心,你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慢慢好起來。對了,還未問你姓名?”
少年微微低頭,眼眶泛紅,聲音略帶哽咽:“公子,我叫林虎,妹妹叫蘭兒。我們本是山腳下村子裡的獵戶子女,原本生活還能過得去,可這些年朝廷加徵關稅,實在是活不下去了,上山打來的獵物被人誣陷,我父親被人冤枉下獄,我們狀告無門啊!前些日子,爹爹死在獄中,我們兄妹倆被當做土匪一起賣。” 說到此處,小虎已泣不成聲,雙肩顫抖。
宋清風與白晶晶聽聞,心中一陣酸澀,白晶晶眼眶也紅了,“小虎,莫要再傷心,往後你和蘭兒便跟著我們,這裡就是你們的家。”
小虎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望著白晶晶,用力地點了點頭。
在客棧又呆了兩日,眾人悉心照料著蘭兒和紅豆,等她們的病情無大礙後,準備再次啟程,不然耽誤太長時間就會趕不及回京城的。
這日清晨,陽光輕柔地灑在小鎮的青石板路上,宋清風早早起身,出了客棧去尋馬車。
隊伍裡如今多了小虎和蘭兒,行李物件也添了不少,一輛馬車實在擁擠,便決定再租一輛寬敞些的,好讓眾人都能舒適趕路。
尋了幾家車行,比對挑選後,終是定下一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