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衙,宋清風回到家。
阿紫和紅豆趕忙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道出,宋清風氣得渾身發抖。
老夫人隨後趕到,得知此事後,也是又驚又怒,“這郡主府怎如此喪心病狂,竟敢謀害我的孫兒。清風啊,咱們絕不能放過他們,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白晶晶連忙攔住,“老夫人,不可,如今郡主府勢大,咱們沒有證據證明是郡主府下的毒。”
老夫人聽了白晶晶的話,氣得用柺杖敲著地面,“那難道就這麼算了?”
宋清風也知道小妾白晶晶說的對,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後說道:“母親,晶晶說得對,咱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但這內院之中,男子無法進來,這毒肯定是這些丫鬟、婆子下的。如今內院伺候的人十多個,除了阿紫、蘭兒、紅豆,其餘人都需要審問。”
白晶晶趕忙說道:“老爺,如果這麼全部審問,那下人們就會人心惶惶,前些日子的瘋馬事件大家都還記憶猶新。”
宋清風看著白晶晶說道:“晶晶,我也希望她們都是清白的。但是如果不把這個人查出來,後宅難安。”
關係到自己孩子的安危,絕對不能不了了之。
宋清風當即吩咐下去,讓人把那些丫鬟、婆子都集中到了院子裡。
一時間,這院子裡站滿了人,眾人皆是一臉惶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隱感覺到氣氛壓抑得可怕。
春曉也在其中,她臉色蒼白,看這陣仗,應該是下毒的事情發了,她的心如同在冰窖裡,可又有一絲僥倖在心中蔓延。
抬眼望去,沒見到白晶晶,她不知道白晶晶有沒有喝了湯,有沒有完成郡主府的交代,白晶晶肚子裡的孩子保沒保住?
仔細回想了一遍,再次確定她下毒的時候沒人看到,心中稍緩,沒有證據誰也不能冤枉她。
她偷偷抬眼看向站在臺階上的宋清風,只見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那眼神彷彿能看穿每個人的心思一般。
宋清風站在臺階上,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沉聲道:“今日府裡出了大事,有人居然在湯中下毒,意圖謀害白姨娘。這內院平日裡就你們這些人伺候著,所以,你們最好都老實交代,都誰去過廚房以及放藥材的屋子。”
底下的丫鬟、婆子們一聽,頓時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一個個喊著冤枉。
“老爺,奴婢可從來沒去過那放藥材的屋子呀,更別提下毒了。” 一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鬟嚇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哆哆嗦嗦地說道。
“是啊,老爺,咱們都是忠心耿耿伺候著的,哪敢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兒啊。” 一個婆子也趕忙附和著,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宋清風不耐煩地一揮手,示意她們安靜,“都給我閉嘴,喊冤沒用,等我一個個問清楚了,自然知道誰在說謊。”
隨後目光落在一個默不作聲的丫鬟身上,“你,過來,說說今兒個都瞧見什麼了。”
那丫鬟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回老爺,奴婢今兒個一直在老夫人院中,就沒靠近過藥材屋,只聽說出了事,具體咋回事一概不知啊。”
宋清風皺了皺眉頭,又問了其他人幾個問題,可他們回答滴水不漏,要麼有旁證,要麼時間線對得上,找不出絲毫破綻。
這時,春曉向前走了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怯生生地說道:“老爺,奴婢記得晌午,翠柳去過廚房呢,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當時廚房人挺多的,大家都各司其職,好像翠柳在角落裡站了一會兒,看著神色有點慌張,不過奴婢當時忙著幹活,也沒多在意,後來翠柳就走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向了那個叫翠柳的丫鬟,翠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趕忙擺手道:“我就是去廚房拿了點糕點,給前院的姐妹們送過去,可沒做什麼別的事兒呀,你可別冤枉我。”
宋清風眉頭一皺,盯著翠柳問道:“當真只是拿了糕點?”
翠柳嚇得當即跪倒在地,聲音都帶著哭腔,“老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真的只是拿了糕點,別的什麼都沒做呀。奴婢平日裡本本分分的,哪敢參與這等下毒的事兒啊,老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說著,她不停地磕頭,額頭都漸漸泛紅了。
周圍的丫鬟、婆子們看著翠柳這般模樣,也是竊竊私語起來。
宋清風看著翠柳,臉色依舊嚴肅,“那你去廚房拿糕點的時候,可曾看到有什麼異樣之人,或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