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大楚王朝,琉璃因其製作工藝複雜、產量稀少,向來被視作珍寶,僅供皇室與達官顯貴享用。
而此時市面上出現的少量玻璃製品,皆是從海外輾轉而來,路途遙遠艱辛,運輸成本極高,這使得玻璃在大楚更是身價不菲,動輒數十兩銀子一件,尋常百姓根本無緣得見。
那些海外流入的玻璃,雖說外觀晶瑩,但工藝實則有限,多為簡單的擺件、容器,而且由於製作工藝的侷限,質地偏脆,實用性大打折扣,稍有磕碰便可能破碎。
宋清風卻憑藉著前世記憶,知曉那看似普通的沙子、石灰石等常見材料,經過高溫熔鍊等一系列精細工序,能化為晶瑩剔透、用途廣泛的玻璃,其潛在價值不可估量。
在他看來,只要攻克技術難題,實現玻璃的本土規模化生產,填補市場空白,賺取鉅額財富。
主意既定,宋清風便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
他深知,造玻璃絕非易事,首當其衝的便是要找到一位手藝精湛、經驗豐富的工匠。工部,作為掌管全國工程事務的關鍵部門,匯聚了各行各業的能工巧匠,無疑是尋找合適人選的最佳去處。
宋清風動用了多方人脈,費了好大一番周折,終於從工部尋得一位名叫陳老六的工匠。
此人在琉璃製作上造詣頗高,雖囿於傳統工藝,尚未觸及玻璃製造的門道,但宋清風看中的正是他那雙巧手以及對材料特性以及用火的敏銳感知,尤其是他對窯爐、對火精通,這是燒製玻璃最重要的一環。
在決定與陳老六接觸前,宋清風已然將這位工匠的家庭情況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陳老六家中人口眾多,上有年邁雙親需贍養,下有一群小兒女嗷嗷待哺,僅憑他在工部那點微薄俸祿,日子過得頗為拮据。
宋清風明白,要想讓陳老六死心塌地跟著自己鑽研這全新的玻璃製造技藝,單純靠幾句空口承諾可不行,必須拿出實實在在的好處。
見面前,他便精心謀劃好了一切。
待與陳老六初次碰面,一番寒暄過後,宋清風屏退左右,直入主題:“陳師傅,我知曉你在工部多年,手藝精湛,可日子卻過得緊巴巴的,想必家中諸多難處。”
陳老六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窘迫,拱手道:“大人所言極是,小的一家老小全靠我這點手藝餬口,實在艱難。”
宋清風微微一笑,從袖中掏出一份契約,輕輕推到陳老六面前:“陳師傅,今日尋你,是想與你一同研究製造玻璃鏡子。你看,只要你助我製成這玻璃,成功之後,不僅有豐厚的報酬,足以讓你一家老小衣食無憂,過上富足日子;我還會在京城為你購置一座寬敞宅院,讓家人有安穩居所。往後,孩子的讀書、老人的贍養,都包在我身上。”
陳老六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契約,雙手微微顫抖。
他在工部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優厚的條件,心中不禁泛起波瀾。可這玻璃製造聽著太過玄乎,他又有些猶豫:“大人,這琉璃小的知道,可玻璃小的真的沒聽過,您說的鏡子小的更是從未聽聞,萬一……”
宋清風看出他的顧慮,起身踱步,言辭懇切:“陳師傅,我既敢許下這承諾,自是有十足把握。我知曉其製作之法,缺的就是你這雙巧手。你只需依我所言,大膽嘗試,定能成功。況且,你如今在工部,何時才能出頭?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改變你自己,也改變家人命運的機會。”
陳老六低頭沉思良久,想到家中老小嗷嗷待哺,期盼的眼神,咬咬牙,伸手握住契約:“大人既如此看重小的,小的便斗膽一試!只是不知從何處著手?”
宋清風見陳老六應下此事,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面露欣喜之色。他深知,接下來的每一步安排都至關重要,稍有差池,這玻璃製造大業恐難達成。
宋清風輕笑道:“陳師傅,既已決定攜手,我便與你細細謀劃一番。我在城外有一個莊子,我希望你能搬過去,在那裡你可以搭建窯爐,進行實驗。”
陳老六微微一愣,面露疑惑:“大人,為何要搬去莊子?小的在城裡住慣了,家中諸事……”
宋清風抬手打斷他,耐心解釋道:“陳師傅,你有所不知,這造玻璃一事,需萬分隱秘。城裡耳目眾多,萬一走漏風聲,被別有用心之人知曉,不僅咱們的心血白費,還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城外莊子相對僻靜,利於保密,且地方寬敞,足夠咱們安置所需器具,放手試驗。再者,莊子裡一應生活用品俱全,我會安排專人照料你家人的飲食起居,絕不會讓他們受半點委屈,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