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惱怒。
他是齊王一派,與齊王利益緊密相連,如今齊王被困,他是最焦急的那個人。
一旦讓皇上知曉齊王兵敗被圍,齊王的地位必將岌岌可危,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還未等方武開口,另一位將領便反駁道:“等皇上的旨意下來,王爺怕是早就……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立刻組織救援。”
眾人再次陷入爭論,方武的臉色愈發難看。
宋清風見狀,心中一急,趕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方將軍,請聽我一言!齊王是一定要救的,不過此刻切不可冒進,叛軍既然敢圍困齊王,必然有所準備,極有可能設下圍點打援的圈套。依我之見,咱們應當多派遣斥候,前去探聽敵軍虛實與周邊地形,然後再緩緩進兵,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方武聽了第一句,心中還挺欣慰,知道去救齊王,但聽到後面心中惱怒,居然要緩緩進兵,不知道齊王危在旦夕?他到底是何居心,難不成也是其他王爺的人?
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嘲諷道:“宋清風,你一個文官,平日裡舞文弄墨也就罷了,這行軍打仗的事,你能懂多少?現在王爺危在旦夕,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磨蹭!等你慢慢探聽清楚,江陵城怕不是早就破了,王爺也性命不保了!你就是膽小怕事,不敢衝鋒陷陣!”
宋清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再次誠懇地說道:“方將軍,我絕非膽小,只是行軍打仗講究謀略,不可意氣用事。咱們肩負著營救王爺和全軍安危的重任,不得不謹慎啊。”
“還有就是,王爺如何被圍?詳細被圍的經過斥候有無探聽清楚?是不是叛軍的圈套?將軍,三思啊!”
“夠了!” 方武不耐煩地打斷宋清風的話,“我意已決,無需多言。你只需帶領輜重後行,保證物資安全即可,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宋清風還想再勸,但看到方武那決絕的眼神,知道再說也無濟於事,只能無奈地退下。
方武咬了咬牙,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王爺是一定要救的,否則王爺如果丟了性命,他這個副將回京也沒個好,輕則問罪下獄,重則丟了身家性命,如今已經容不得他多考慮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我意已決!咱們與王爺同生共死,立刻救援才是上策。若等皇上旨意,王爺危在旦夕,咱們都難辭其咎!不必再爭論了!全體立刻拔營!”
方武也沒有派人回京報信,自然有他的私心,救回王爺他就是大功一件。
宋清風回到自己輜重隊,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迅速調整狀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士兵們執行命令。
如今已經進入戰區,隨時都會遭遇叛軍,尤其是輜重隊,就五百護衛,如果對方突然來襲,後果同樣嚴重。
所以,宋清風安排孫平、趙剛帶隊警戒,並且派出斥候以防不測。
方武領著大軍急速前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
士兵們在緊張的氣氛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天,人困馬乏,第一日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休整一晚後,繼續啟程。
如今離江陵只有一日路程時,方武見一路平安,心中的警惕漸漸放鬆,一心想著儘快趕到江陵,救出齊王。
他下令加快進擊速度,大軍如同一股洪流,向著江陵奔湧而去。
當前軍行至一處山谷,兩側山峰高聳入雲,陡峭的崖壁彷彿隨時都會崩塌。
斥候來報,並未發現敵軍。
前軍迅速透過,當中軍進入山谷時,方武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妙,這地形實在太過險要,稍有不慎便會陷入絕境 。
突然,喊殺聲震天,無數叛軍從山谷兩側的山林中湧出,如潮水般向著中軍撲來。
這些叛軍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中,藉助樹木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靠近,直到發動攻擊的那一刻才暴露行蹤。
方武臉色驟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真的中了叛軍的埋伏,斥候誤我!
“全體聽令,結陣!” 方武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試圖組成防禦陣型,但狹窄的谷底根本無法展開大規模的防禦,士兵們相互擁擠,行動受限。
而叛軍佔據著兩側高地,居高臨下,不斷向中軍投擲石塊和箭矢,一時間,中軍大亂。
山谷中,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狂風呼嘯著,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