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看向身旁一位幕僚。
“永亨,幫我去勸勸。”
那位幕僚留著很顯眼的絡腮鬍,聞言立即起身,躬身應命。
孫愈正在氣頭上,從殿中出來,先是一腳踹翻了跟班小廝,又賞了前來奉茶的丫鬟一記耳光,嚇得一幫下人戰戰兢兢,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公子,等我一等。”
田永亨小跑追來。
孫愈回頭見是他,仍覺可氣,罵道:“養你們這幫廢物有個鳥用!狼子即將登門,為何不勸父親,將其殺之?!”
田永亨拱了拱手,一臉平靜反問:“公子可知,盧秀若來,意味著什麼?”
孫愈哼道:“殺了些許難民,便想居功,騎我孫家頭上拉屎!除了耀武揚威,他還能作什麼?!”
田永亨道:“公子此言差矣,盧秀起兵討伐大仙教,乃應主公佈告,如今得勝,前來領賞,無可厚非。反倒公子應該期望他來,若他不來,才是麻煩。”
“期望?莫非老子還要出門迎接這人畜不成?!”
見對方半點聽不進去,田永亨只好道:“公子是否養狗?”
“啊,養了很多,你問這個幹嗎?”
“這狗若是做了主人的遂心事,公子是否願意賞一塊骨頭?”
孫愈覺得對方瞧不起自己,立即瞪眼:“姓田的,你小覷誰呢?老子豈會這般小家子氣?一塊骨頭算什麼,一頭羊老子也賞了!”
田永亨道:“主公賞盧秀,就好比您賞狗,如此,公子還氣麼?”
喔~
孫愈恍然,不由得喜形於色:“田先生意思是,他若來,便證明了自己只是父親的一條狗!”
“不錯,正是如此。”田永亨含笑點頭。
“哎呀,田先生,你這麼一說,我一下就痛快多了!”
孫愈的所有不滿,霎時煙消雲散,並喜滋滋表示,願找些鑼鼓隊來,好好的把那條狗迎進城。
見其不再作妖,田永亨便躬身告退了。
附近下人們,見他幾句話,就能把這位脾氣暴躁的公子,哄得滿臉歡笑,紛紛對其投以感激眼神。
田永亨將一切收入眼中,心裡卻並不高興。
因他還有件苦惱事,那便是孫壁之決定,將盧秀所佔的登中收回。
這必然要引發一場糾紛。
該怎麼辦呢?
田永亨很愁。
或許在下人們眼中,他風光無限,是孫壁之信任的心腹。
可這世間茫茫眾生,又有誰不被煩惱所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