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六認出這人,赫然是那日與自己搶奪功勞的馬奉。
莫非他還不死心?
或是說,覺得上次丟了面子,所以想私下裡找回來?
“馬將軍有事兒?”祁六猜不透對方何意,只能隨機應變。
馬奉瞪著老大的牛眼:“你殺死了應南第一猛士,肯定武藝超群!某不才,願領教一二!”
說罷,用腳一挑槍桿,將長槍橫在手中,擺了個起手式。
“來,祁英雄,拔刀吧。”
果然是來找麻煩的!
而且絲毫不委婉,相當直接!
“我拒絕!”
祁六想也不想。
他可沒有腦袋一熱,隨便與人動手的脾性,即便不得不上戰場,也是以保命為首選,無意義的爭端,肯定能避就避。
“祁英雄瞧不起我?”馬奉皺著眉頭:“是覺得馬某人,不值得你出手?”
“沒有沒有,只是不願傷了和氣,馬將軍或許不知道,如今你我算得上同僚,還是別……”
不等祁六解釋完,馬奉立即打斷:“祁英雄放心,馬某家傳槍法,不敢稱應南第一,也絕非浪得虛名,絕對夠資格與你比試!”
這傢伙一根筋啊……
你又沒吃巴豆,我憑啥與你打?!
祁六一萬個不願意。
還是肖老頭反應快,見苗頭不對,立即放下鋤頭,轉身去往民宅,將兩條惡犬牽出,撇著大嘴往祁六身後一站。
嘿,別說,見到兩條惡犬,祁六立馬有了底氣,說話也硬了起來:“馬將軍不要咄咄逼人,這事兒要是鬧大了,怕你不好收場!”
在別地,那都是狗仗人勢,唯獨在他這,是人仗狗勢!
話說起來難聽,但祁六也管不了那麼多,總而言之見狗如見孫公子,你馬奉再牛叉,你敢當孫公子面找麻煩不成?
但顯然祁六是想多了。
馬奉這個渾人,可理會不了那麼多彎彎繞繞。
眼見肖老頭牽狗過來,他反而擺手表示:“我是吃完飯來的,你們無須客氣。”
我管你吃沒吃飯!
你想哪去了?!
難不成覺得,是要殺狗給你享用嗎?!
面對這麼一位混不吝,肖老頭也沒辦法,只能硬頭皮道:“六兒,沒法了,拿盾去。”
此時的祁六,也真有點生氣。
心說好吧,給你臉你不要,那就怨不得我了!
旋即沉著臉去了屋中,待返回時,已將巨大藤盾帶出。
馬奉神色古怪,瞅瞅藤盾,再看看祁六,意外道:“這是你的兵器?”
“不錯,我就是用它,撞暈了衝世凌,砸扁了翟摎的腦袋!”
“好!來,咱們過兩招!”
馬奉一手持槍,一手招了招。
祁六也不再客氣,雙手舉起藤盾,壓低重心,腿彎發力,猛地衝撞前頂。
他雖來勢洶洶,馬奉卻不慌亂,反隨意出了一槍試探。
哚。
槍頭點上藤盾。
祁六覺得雙手一沉,衝勢不由一頓,當即猛咬牙關,使出十二分氣力,繼續向前推進。
為了灌溉一畝多地,肖老頭一整個上午,在院門口挖了條溝渠引水。
雖說現在還沒有水,但那溝渠卻是夠深,一腳踩下,絕對能摔個狗吃屎。
祁六有心讓馬奉出個大丑,故才勇往無畏的前進,想把對方推入溝渠,以此決出勝負。
而隨著他發力,那杆槍頓時彎曲起來。
馬奉明顯察覺到祁六氣力不凡,不由眼前一亮:“好臂力!”
旋即收槍後撤。
祁六隻當對方不敢與自己硬拼,正待一鼓作氣,將其推溝裡。
誰知馬奉收槍退了兩步,來到溝渠邊緣,沒等祁六沖至,忽的抬起右腳,使了個金雞獨立,換單手持槍高舉,身體擰了半圈,忽的向下一紮。
哚!
槍頭擊中藤盾下方。
沒等祁六洩去力道,那槍卻是猛地向上一挑。
毫無準備的祁六,頓覺得雙臂一輕,隨後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藤盾飛起,脫手而去。
嘭。
藤盾越過祁六腦袋,落去身後,重重摔在地上。
祁六人傻了,望著面前的馬奉,一時不知該幹什麼。
慶幸的是,這並非沙場拼殺,彼此不必分生死。
挑落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