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太老,也沒什麼能耐,甚至連一個武夫胡泰都搞不定,賠了兒子還遭人恥笑,臉面與精神均受重創,確實不適合繼續把持大位,急流勇退,不失為明哲保身的妙招。
殊不知方平退的並不甘心。
哪怕祁六受邊關支援的事兒得到證實,面對阮守林的逼宮,他也想掙扎掙扎。
但很快冉闖就讓他改變了想法。
這傢伙攀上方府高牆,光膀子繫條披風,左右手邊各放一個木桶。
方府上下莫名其妙,紛紛探出腦袋,想看個稀奇。
結果哪個也沒躲過,臉上各挨一記。
連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尚未許親的小孫女,也捂臉倒地乾嘔。
方平得知後很納悶,將窗戶開啟,想看看是否天上下起了糞便。
結果一發正中老臉,
裡面似乎有顆尚未消化乾淨的蝦仁,在大力下崩進了他喉嚨裡……
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沒被擊倒崩潰的老人,在那一刻只求速死!
於是才有了和平交接大權的今天。
祁六一直騎馬來到大殿前的臺階下。
一眾文武官員迎至殿外,口呼祁公,跪地參拜。
祁六撇著大嘴,也不搭話,翻身下馬,在鄧夏、冉闖、多多古的簇擁中,往眾人面前一站,抬起手中鞭子言道:“我這個人出身不好,也知道你們多瞧我不上。但沒關係,曾經有位朋友跟我說過,這世道,拼的就是能力和身手,輸了敗了,只說明對手比咱強,比咱更適合一統天下!所以今天嘛,我就先定下個規矩,以後你們誰要是看我不順眼,不必藏著掖著,直接找我單挑即可!勝了,六爺退位讓賢,輸了,也不獲罪,踏踏實實繼續做事即可,都明白了嗎?”
這……
如此別開生面的發言,讓所有官員都懵了。
乍一聽,似乎很敞亮,給人做事痛快的錯覺。
但細琢磨,想到這傢伙是應南第一猛士,誰單挑能打得過他?
妥妥的耍賴啊!
見他們都不吭聲,祁六表示滿意,隨意擺擺手:“聽明白就起來吧。”
官員們齊聲稱謝。
四品都事仲孫景青,上前躬身道:“祁公,請入內主事。”
這是慣例,走馬上任嘛,肯定要開場大會,再點上三把火。
誰知祁六卻把腦袋一搖:“不去。”
仲孫景青懵了,懷疑自己聽錯。
祁六道:“我一次見你們這麼多人,如何認識的過來?即便強記名字,回頭也對不上號。這樣,我現在就去書房,你們呢,按官職高低,挨個過來見我。咱們一對一,有什麼聊什麼,但有一點,今日不談朝政大事,只論家長裡短,高談闊論吹吹牛,風傳奇聞嚐嚐鮮,都不用拘謹。”
官員們再次傻眼。
心說這位是什麼個情況,怎麼處處出人意料?
沒等他們琢磨明白,祁六忽的又說道:“打小報告什麼的,我不喜歡,但今天也破個例,想說誰壞話都成,我也絕對幫忙保密。不過僅限今日,以後誰要敢在背後說壞話,可別怪我不饒他!”
說完,喊了聲:“田永亨呢?”
對方立即出列,躬身道:“微臣見過祁公。”
祁六點點頭:“帶我去書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