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鍊吧。”
是沒少鍛鍊,竟走村串巷調爭端,趕集過街割羊蛋了……
鄧夏覺得這些事都不太露臉,沒敢照實了說,只言道:“當差而已,奉命行事,算不了什麼。”
呂斯點點頭,隨後面向馬車,抱拳道:“祁猛士,在下呂斯,奉方公之令前來迎接,接下來,便跟我走吧。”
祁六立即撩開窗簾,露出個腦袋:“正有事要說與方公知道,有勞呂將軍帶路。”
“客氣,祁猛士請!”
“請!”
呂斯調轉馬首。
鄧夏、冉闖也改變方向,跟著去了。
一行人離開大道,拐往一條街巷。
約麼走了兩刻鐘,來在一棟足有五層樓的典當鋪前。
這間大鋪子,門臉正對大街,整面牆全部塗金,被太陽一照,金光燦燦。
門前坐鎮兩尊巨大石獅,威風凜凜,氣派不凡。
祁六下車後,與肖老頭等人眯眼打量,竟是有股被攝住心魄的感覺。
呂斯翻身下馬,與祁六相互抱拳見禮後,出言介紹:“這家當鋪,是李將軍開的,房間很多,地方寬敞,方公輸掉福滿軒後,便搬來了此地。”
祁六無語看他,很想提醒對方,後一句話不用說出來,否則多喪氣啊。
一行人正準備進去。
卻聽旁邊有人大叫:“藺中令,您別颳了,說多少次,這只是油漆,裡面沒摻金粉!”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一名夥計打扮的人,正拉扯一人肩膀。
對方蹲在角落裡,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撐起衣袍來接,聞言如同被踩尾巴的貓,立即起身,拿鏟子的手背去身後,瞪眼叫道:“扯淡!你哪隻眼看見我颳了?我堂堂一方中令,豈會做這等下做事?哼!”
那夥計咧了咧嘴,抬手一指角落裡被刮下漆層,泛白的牆面:“那這是誰刮的?”
“誰也沒刮!是野狗野貓尿的!指定是建房的時候偷工減料,這才被一泡尿滋的掉漆!你可別胡亂冤枉人,否則我找李申過來評理!問問他,都找的些什麼人,還能不能做生意了?!”
夥計聽其搬出李申,自然無可奈何,只能抱著雙手討饒:“藺將軍,藺中令,藺爺爺!您行行好,讓那野狗野貓別尿了行不行?我這兩日被掌櫃的罰了不少月俸,您刮的不是漆,是小人的錢袋子啊!”
“什麼漆,什麼錢袋,這都是李申搜刮的民脂民膏!老夫這是仗義疏財……”藺百壽說到一半,終意識到不對,當下把臉一板:“野狗野貓在哪撒尿,老夫如何管得?!淨瞎扯幾把淡!”
說完,他不理夥計,揹著手向前,來到大門位置。
呂斯趕緊躬身抱拳,祁六也抱拳打個招呼。
藺百壽五十左右,生的肚大腰圓,滿臉絡腮鬍,因常年在江海飄蕩,面板被曬的發赤,以往縱橫擄掠時,被百姓罵作‘赤面鬼’。
“喲,祁猛士到了!”
他與祁六也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盧秀還在,正意氣風發,帶祁六一同進入行宮領賞。
“見過藺中令。”
“嗨,咱兄弟倆不用那麼客氣,走,我帶你去找方老頭。他把福滿軒輸掉之後,心情不太好,頭髮一把一把的掉,腦門頂禿了一大塊,回頭見到的時候,你可注意點,別往他腦袋頂上看,更別提諸如和尚、光頭之類的字眼,否則不定發什麼瘋!”
祁六哭笑不得,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