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水的媽媽終於醒來了，她的意識還處在模糊中，耳邊只聽到不斷的哀嘆聲和隱約的哭聲。

她睜開眼，模糊地看到了柳若水的爸爸站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眼眶紅腫，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她…她怎麼樣了？”柳若水媽媽勉強從乾裂的嘴唇裡擠出這句話，聲音如蚊蠅般微弱。

柳若水的爸爸低頭，嘆了口氣，遲遲沒有回答。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有千萬斤的重擔壓在心頭一樣。

最終，他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醫生建議…讓她安靜地走吧。”

柳若水的媽媽突然清醒了，她猛地坐起來，雙眼充滿了恐慌，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聲音都在顫抖：“不…不可以，孩子她…她還有機會的，對不對？”

柳若水的爸爸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艱難地說出了一直在逃避的事實：“醫生說，她腦死亡了，沒有辦法了…”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進了柳若水媽媽的心臟。

她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地滑落，哽咽聲壓抑而痛苦。她的手緊緊地抓住被子，指節泛白，彷彿這樣就能把女兒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李濤和dari站在病房門口，不敢踏進半步。

李濤低著頭，眼淚默默地掉落。他從來沒有想到，原本活潑堅強的柳若水，竟會以這種方式告別世界。他的心裡充滿了悔恨與痛苦，如果當時他們能夠更小心一些，如果柳若水沒有如此堅持，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dari則是一臉呆滯，他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他從小在美國長大，雖然見過親人離世，但從未見過如此絕望的場面。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緊緊咬住嘴唇，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醫生進來了，手裡拿著一份同意書。他的表情冷靜，像是經歷了無數次生離死別的場景，早已習慣。他輕聲說道：“家屬請考慮清楚，如果決定好了，請在這裡簽字。”

柳若水的媽媽顫抖地伸手接過了同意書，她的手幾乎握不住那支筆，淚水滴落在紙上，模糊了字跡。

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在簽字處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整個身體在發抖，心痛如刀絞，彷彿生命中的一部分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撕裂走了。

柳若水的爸爸在一旁緊緊握住她的手，想要給她一些支撐，但他自己也是雙眼通紅，淚水止不住地流。

多年來，女兒的笑容、她的倔強、她對家庭的溫暖關懷，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回放，他想起了她小時候第一次學會走路時的驚喜、長大後一次次成功的笑容，還有她為了夢想不斷拼搏的身影。

這些回憶，現在全變成了最痛苦的刀刃，一次次割著他的心。

簽完字，醫生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請家屬到外面稍等一下。”

柳若水的媽媽看著醫生，搖著頭哭喊道：“不，我要陪著她，我要陪著她最後一程。”

醫生停頓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允許了她的請求。柳若水的爸爸也堅持留下來陪著。兩個人站在柳若水的床邊，看著她臉上平靜的表情，淚水不住地滑落。

拔掉呼吸機的過程是漫長的，每一秒都像是折磨。

柳若水的媽媽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彷彿想把自己的生命力量傳遞給她。

她低聲呢喃，聲音哽咽而沙啞：“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能保護好你，你放心，媽媽一定會找到那個害你的人，一定會為你報仇。”

柳若水的爸爸站在另一邊，靜靜地看著女兒。他的淚水無聲地滑落，心中的痛苦無法用言語表達。他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髮，喃喃自語：“爸爸一直以你為傲，你是爸爸心中的驕傲。對不起，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李濤和dari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這一幕，心中的痛苦無法言表。

李濤緊緊地握著拳頭，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dari則是一臉絕望，他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呼吸機的聲音漸漸停止，柳若水的媽媽忍不住痛哭出聲，她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痛苦，跪倒在地上，哭喊著女兒的名字。柳若水的爸爸也終於崩潰了，他的肩膀不停地顫抖，淚水止不住地流。

李濤和dari再也忍不住，衝進了病房，跪在柳若水的床前。他們的淚水如同泉湧，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痛苦。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