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將書翻到第一頁,低頭仔細閱讀著書中的內容。
他的手指輕輕掠過那一行行雋秀的毛筆字,目光深邃,眉頭微皺。房間裡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和窗外偶爾的風聲。
他緩緩念道:
此書乃餘據己身奇異經歷所撰。昔年,餘常窺見非常之事,或見裂縫,或入奇夢,心惑己狂,難辨虛實。遂於狂疾未發之前,決意雲遊四方,探尋真理。
dari湊了過來,聽著他用古文讀出的內容,臉上充滿了疑惑:“李濤,這些是什麼意思?裂縫?奇夢?他在說什麼?”
李濤抬起頭,組織了一下語言,翻譯道:“作者是說,他小時候就能看到裂縫和做奇怪的夢,這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為了找出真相,他選擇在瘋掉之前雲遊四方,尋找答案。”
dari皺眉:“裂縫和夢?這聽起來……和我們經歷的事情很像。”
“沒錯。”李濤點點頭,繼續往下讀:
及至應城,遇一人名姬琳,性情相投,議論契合,深覺此乃天賜奇緣。奇哉,餘於十五登高望遠之時,一眼即見姬兄於人群之中,姬兄亦見餘,彼此心有靈犀,莫逆於懷。
後隨姬兄歸其居處。姬兄乃商賈人家之次子,無需承繼家業,閒散自得,逍遙若仙。餘遂留居於此,與姬兄共探吾輩身上之隱秘,愈覺所見所聞皆非常人之事。
李濤抬頭,看著dari解釋道:“他在雲遊四方的時候,遇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也能看到裂縫和做奇夢的人。這兩個人志趣相投,成了好朋友,開始一起研究這些神秘的事情。”
dari微微點頭:“所以……這兩個人的經歷很可能和我們真的很像,他們看到的裂縫,或許就是迷霧世界的入口。”
李濤搖了搖頭:“不完全一樣。你繼續聽下面的內容。”他將書翻到下一頁,繼續念道:
透過觀吾輩察之,裂縫惟於吾等身旁之人辭世之際方始現,親緣無別。其時腦海常有低語相伴,吾等遂依其指引,於裂縫現時入夢,竟有所蹊蹺。
夢中見一世界,與吾等所處之地無異,然其中人物皆已故之人。餘與姬兄駭然失色,初時彼輩尚能識吾,與常人無殊;然久之,彼輩漸忘吾等,面目疏離。吾輩既不知其故,亦不曉何以逃脫。正徘徊無計之際,忽而驚醒,二人汗流浹背,目對莫言,惶惶然不知所措。
李濤放下書,沉吟片刻,翻譯給dari聽:“裂縫只會在他們身邊的親人或熟人死去時出現。每當裂縫出現時,他們的腦海裡會有低語聲,像是在引導他們進入裂縫。這些低語指引他們進入一個夢境,這個夢境和現實世界幾乎一模一樣,但裡面的人,都是已經死去的人。”
dari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那他們在夢裡看到什麼了?”
“剛開始,夢裡的人還能認出他們,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李濤說道,“但是時間一久,這些人開始忘記他們,變得陌生、疏遠。這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如何逃離,只能等到突然驚醒。”
dari沉思了一會兒:“這和我們在另一個世界世界的經歷確實很像……我們也遇到了柳若水、ashia她們,也是被慢慢遺忘。”
“沒錯。”李濤點頭,“但有一點不同。書中只提到了‘鏡面世界’,沒有提到迷霧世界。”
李濤繼續翻開書,目光落在接下來的段落。他一邊讀一邊翻譯:
後與姬兄探討良久,終無所獲。繼而裂縫漸頻,然吾輩仍未嘗入其中,唯能旁觀,如局外之人。姬兄家中多藏洋器,其中有一雙面之鏡,餘見之頗感新奇。
姬兄曰:“吾輩所見之世,猶如此鏡。一面為吾輩所居之陽世,另一面則為彼界幽冥。”餘深以為然,遂撰此書,將吾輩所見之異象盡錄其上,願他日遇與吾輩同病之人,可解其惑,釋其疑。
李濤解釋道:“後來,這兩個人討論了很久,但始終沒有弄清楚裂縫的規律。他們發現,裂縫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但他們從未真正進入裂縫,而是站在外面觀察,像旁觀者一樣。”
“站在外面觀察?他們看到什麼了?”dari好奇地問。
“沒有具體寫,但接下來提到了一面‘雙面鏡’。”李濤指著書中的一行字說道,“其中一個人用這面鏡子比喻裂縫的本質。他說,現實世界就像鏡子的這一面,而裂縫連線的地方就像鏡子的另一面,也就是‘幽冥’世界。”
dari皺眉:“鏡子的另一面?那究竟是什麼?”
“幽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