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山野,狂風在山間呼嘯,像是在嘲弄著兩個絕望的逃亡者。
李濤和dari氣喘吁吁地站在懸崖邊,腳下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們身後,迷霧翻湧,像巨獸一般緩緩逼近,隱約能看到阿蠻那瘦小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跑不了了。”dari盯著前方深淵,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還有一絲解脫般的冷靜,“跳下去吧,起碼死得有尊嚴。”
李濤沒有回答,他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活著到現在,就為了最後摔死在這兒,真諷刺啊。”
“選擇吧,李濤。”dari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是跳下去,還是留在這裡被白鷗吞掉?”
李濤轉身看了一眼迷霧中的阿蠻,她的笑容扭曲而猙獰,白鷗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來:“跳下去吧,我也很好奇,你們能摔成什麼樣。”
李濤冷笑了一聲,轉頭看向dari:“一起吧。”
“別拉我,反正是你先拉我進來的。”dari挑了挑眉,語氣裡竟透著一絲輕鬆。
“好吧,那我先跳。”李濤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咬牙說道:“死總比被他吞了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後邁了一步,伴隨著風的呼嘯聲,他們義無反顧地向懸崖下跳去。
兩人消失在深淵的剎那,迷霧停滯了一瞬。阿蠻——或者說是白鷗,站在懸崖邊,冷冷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他的目光陰沉,臉上卻帶著一絲不安。
“這兩個人……”白鷗低聲自語,握緊了拳頭,“真是讓我頭疼。”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腳下的懸崖,臉上閃過一抹猶豫。阿蠻的身體是他的容器,他可以暫時控制,但如果受到劇烈的撞擊或者傷害,他就會被迫脫離這具肉身。懸崖下的深淵讓他感到一絲忌憚。
“他們應該死定了。”白鷗低聲嘀咕,“即便僥倖活下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追下去時,一陣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顆老鼠屎。”
白鷗的身體一僵,緩緩轉過頭。他看見柳若水媽媽緩緩從迷霧中走出,面容冷漠,眼中帶著一抹森然的光。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附身在柳若水媽媽身體裡的姬琳。
“姬琳……”白鷗的聲音變得低沉,眼神裡閃過一絲忌憚。
“哦?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姬琳微微一笑,那笑容透著無盡的寒意,“看來你並沒有完全被迷霧侵蝕掉腦子。”
白鷗冷哼一聲:“怎麼,裂縫已經不夠你玩了嗎?居然還出來走走?”
姬琳的笑容瞬間消失,聲音冷得像刀子:“裂縫是我的東西,不是用來給老鼠打洞的。沒想到我一開啟裂縫,你這個廢物居然也能跑出來,真是讓我噁心。”
白鷗握緊拳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別忘了,我也是裂縫的一部分。沒有裂縫,就沒有現在的我。而你,也不過是個被困在規則裡的可憐蟲。”
姬琳冷笑一聲:“規則?你以為我是被規則困住的?白鷗,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鷗後退了一步,目光警惕地盯著姬琳:“你想幹什麼?你費盡心思吞噬靈魂,操控迷霧,難道不是為了脫離裂縫,掌控三界?”
姬琳目光一冷,聲音低沉而危險:“三界?你以為這點小把戲就是我的目標?白鷗,我的格局和你不一樣。”
白鷗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說到底,你不還是想控制裂縫,把自己變成什麼‘至高存在’?結果呢?你的計劃失敗了,被困在裂縫深處,被鏡子的規則玩弄。”
“玩弄?”姬琳的笑容帶著一絲瘋狂,“是的,我確實被困了很久,但也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蠢貨,永遠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多渺小。”
白鷗的目光閃過一抹陰沉:“姬琳,你最好別忘了,我也有自己的計劃。就算你再強,也不可能同時控制迷霧、裂縫和鏡面世界。”
“計劃?”姬琳嗤笑,“你的計劃是什麼?搶走我的殘羹冷炙,然後自娛自樂?別天真了,白鷗。裂縫的力量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
空氣中的氣氛越發緊張,迷霧在兩人之間翻湧著,彷彿隨時會引發一場風暴。白鷗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他知道姬琳的實力遠在他之上,但此時此刻,他必須拖住對方。
“看來你也不打算放過我。”白鷗冷冷地說道,“不過,我勸你最好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