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番話給嚇住了,心中越發不屑。
這些當官的,平日裡威風凜凜,可一到關鍵時刻,最是惜命怕死。
一聽到點兒風聲,就嚇得京城都不敢待了,跟喪家之犬似的,著急忙慌地逃了出來,還以為自己能躲得過呢。
殊不知,在外面更方便動手。
毒梟心中鄙夷,言語中難免帶出了幾分:“林大人,你手中的奇藥,當真有傳言中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哼,我看不過是有些人誇大其詞罷了。不如,林大人,你考慮考慮,與我做個交易如何?我這人,向來是言出必行,只要你肯合作,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林如海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憤怒。
他左手拇指用力掐按右手虎口,幾乎要掐出血印來,才勉強抑制住胸口翻湧而出的怒意,怒極反笑,聲音冷冽如寒冰:“哦!什麼交易?林某倒想聽聽,毒梟能給出什麼讓人心動的條件。”
毒梟嫣然一笑,眼中狡黠一閃而過:“素聞林大人為人大方,從不吝嗇。今日,我便斗膽向林大人討個賞,不若將那奇藥拿出十顆來,我與鬼嬰當場試試藥效。如若這藥丸真如傳言那般,能活死人、肉白骨,神奇無比,只要這藥到了我手中,我保證,立刻解去你們所有人的化功之毒。”
她嬌笑著,聲音裡充滿了誘惑:“而且,我還會保得林大人府上上下無虞,日後若有任何麻煩,只需一句話,我毒梟必定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怎麼樣?這筆買賣,對林大人來說,可謂是划算至極。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救下這裡這麼多人性命,這救命之恩,可是天大的恩情。想必林大人日後,定會仕途坦蕩,前程似錦。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可願與我做成這筆交易?”
聽聽,毒梟這說得都是什麼話!
簡直是無稽之談,荒謬至極!
林如海心中怒火中燒,幾乎要被她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
他強忍著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他是三歲小兒不成,如此好糊弄。
這些人根本不明內情,還誤以為那奇藥是他林如海所制。
這毒梟更是心懷叵測,不懷好意,言語之間巧舌如簧,偷樑換柱,將救不救人這個沉重的擔子,悄然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話語裡滿是陷阱,讓人防不勝防。
若他林如海拿出藥丸,那便如了毒梟和鬼嬰的願;若不拿,那他便成了吝嗇之人,見死不救。
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這些人首當其衝要怪的,必定是見死不救的自己。
他們會把所有的怨氣和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彷彿他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畢竟,目前,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是嗎?
林如海面色一冷,剛要開口,他身邊的權景瑤已先一步有了動靜。
權景瑤身形輕盈,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眼神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嗤笑一聲,朗聲道:“你就是那個所謂的毒梟?也不怎麼樣嘛,想空手套白狼,還在這裡大言不慚!你憑什麼認為,區區化功散,就能拿捏住我們所有人?”
毒梟一瞬間大驚失色,臉色變得慘白,抖嗦著手指,伸手指著權景瑤,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麼……沒中化功散?這,這怎麼可能?”
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彷彿見到了鬼一般,一個勁地搖頭:“我的化功散百試百靈,這麼多年來,無往不利,從未有過失手,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權景瑤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譏諷:“世事千變,總有意外的時候,你以為你的化功散能掌控一切?哼,異想天開!”
她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斜睨對面的二人,“現在,倒是你們,該好好想想,如何脫身?”
毒梟聞言,卻並未再顯出驚慌之色,她名滿江湖這麼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毒術。
毒梟稍一思忖,忽然眼睛大亮,“你身為左都御史夫人,定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服了那奇藥,以致百毒不浸,我這化功散才對你無效?”
權景瑤聞言,不置可否,只是冷聲道:“你與其在這裡想這麼多有的沒的,不若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待會兒受罪!”
毒梟見權景瑤沉默不語,似是預設了自己的猜測,心中對那神秘奇藥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般,又加深了幾分。
她眼中閃過一抹貪婪,暗自思量著如何才能得到那奇藥。
而一旁的鬼嬰,聽聞奇藥能剋制毒梟的毒,心中蠢蠢欲動,對奪藥的渴望,也更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