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瑤大罵:“你個賤人,長者賜,不可辭的道理,不懂也罷了,還胡說八道汙衊長輩。”
她轉頭對林如海叱道:“那麼好的姑娘你不娶,看看你娶了個什麼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她又對廳上眾人道:“別的我不敢說,婷蘭自買來後,就在我身邊伺候,從不行差踏錯一步,至於什麼身孕,更是無稽之談。”
她沒有看到,婷蘭的面色,在權景瑤說出她有身孕的那刻起,已變得慘白如紙。
還有她的丈夫,林如海的七叔,面色也變了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權景瑤將她們夫妻二人和婷蘭的神色一一收在眼裡,心中便有了個大概。
她不慌不忙地吩咐人去請揚州城百草堂最有名的傅大夫來。
七叔見權景瑤胸有成竹,心中也打起了鼓。
他假意勸道:“侄兒媳婦剛成親,不想有人橫在中間,也是有的,不想要婷蘭,我們帶回去就是,何必請什麼大夫,搞得滿城風雨……”
權景瑤冷笑,“七叔幾句話就將一頂善妒的大帽子戴在侄媳頭上,七嬸更是說我惡意汙衊,今天若不請大夫證明我的清白,還有侄媳的活路嗎?”
七嬸氣得直喘粗氣,冷笑連連,“忤逆不孝的東西,好,讓你請,大夫來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一時廳中寂靜無聲。
黛玉拉著宇軒的小手,依偎在權景瑤身邊,給她無聲的支援。
林如海俯身抱過小宇軒,坐在權景瑤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兩人是什麼情況。
他們連真正的夫妻都不是。
依昨夜的狀況,她也不打算是。
又何來的善妒不容人之說?
他本也沒打算要別人,只不過,親人的“好意”,他已領教過了。
眼下,只是讓他更心寒罷了。
他不是瞎子,七叔與那個婷蘭的神色,他又不是看不見。
他等著他這些所謂的親人,被打臉的那一刻。
百草堂就在他們這條街上,很快,一個年過半百的山羊鬍老者被領了進來。
這也是個有脾氣的。
進來後,只掃了一眼廳上眾人,問了聲:“誰要看診?要看就快點,老朽還有病人等著呢。”
林如海請傅大夫坐下,這才轉頭看向七嬸,淡淡地道:“麻煩七嬸讓你的丫鬟過來,我們時間都有限!”
七嬸被他氣得心火突突直冒。
林如海這態度,擺明了不接受她賜人這事。
她覺得這侄兒不識抬舉,駁了她的顏面。
她冷哼一聲,衝婷蘭叱道:“還不過來!”
等大夫證明了婷蘭的清白,看她這侄兒還有何話說?
婷蘭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慌。
她確信自己沒有懷孕,前兩日她身上才幹淨了,怎麼會有孕呢?
她就是不想看大夫。
但,這能由著她嗎?
婷蘭在大家的逼視下,戰戰兢兢坐到了老大夫的下首,伸出了她纖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