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船上掛起了馬燈,三步一盞,上下錯落開來,將整艘船周圍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燈光映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有一種奇異的美。
像這樣的官船,不像一般的小船,怕翻。
只要熟悉水道,再由有經驗的人掌舵,是不懼夜間行走的。
夜深了,周圍漸漸陷入了沉睡,濃稠的夜色如化不開的硯墨,好似能掩藏一切陰謀詭計。
水面只餘整齊劃一的划水聲,划船的人不知何時又悄無聲息換了一撥。
沒有了白日的喧囂,大船安靜地在靜謐的江面上划行。
船身十餘米開外,伸手不見五指。
船上除了行船的船工,其他人都早已沉入了夢鄉。
忽然,黛玉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丹田裡的絳珠草前後左右搖擺,躁動得厲害。
在絳珠草生動的描述下,黛玉宛如親眼所見,寂靜的江面上,幾根蘆葦管悄悄的向大船移動。
在這濃重的夜色下,遮掩了一切痕跡。
很快,從船艙底下,無聲無息的鑽出四條穿黑色水靠的人影。
每一人都黑巾蒙面,全身上下只露出兩隻閃著寒光的眼睛。
黛玉來不及多想,先推醒了睡在身邊的權景瑤。
權景瑤睡眠很好,本來睡迷糊了。
冷不丁被黛玉推醒,剛想詢問究竟,忽然面色一凜,身形彈跳而起。
船艙外的異常,她也感覺到了。
出門在外,要時刻保持警惕。
兩人都衣衫完好。
黛玉伸手一指呼呼睡得像頭小豬崽兒的小宇軒,示意權景瑤保護好他。
自己起身下床,悄悄喚醒打地鋪的侍書侍劍和紫鵑雪雁四個丫頭。
躡手躡腳來到門口。
拔下門栓,輕微開了一條縫,向外看去。
就這一會兒工夫,水下的四人都上了船。
有兩人更是停留都不停留,直接飛身躍上二樓甲板,稍稍張望片刻,便徑直輕手輕腳向這邊摸來。
黛玉看的分明,黑衣人目標十分明確,正是父親的船艙。
這情況,要說沒有內幕,就有鬼了。
黛玉再不遲疑,拉開門,清叱一聲:“有刺客!”
聲音雖不十分響亮,但在這靜謐的夜晚,卻宛如一聲炸雷,驚得整艘船剎時沸騰起來。
黛玉一聲警示之後,人也疾步向旁邊父親的艙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