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許多功夫。
意見相左之下,傅佐是傾向於黛玉的意見的。
三個匪首已受重傷,都說趁你病,要你命。
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若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萬一給他們仗著地形逃脫,那他身上這道幾乎將他斜劈成兩半的傷,豈不白捱了?
他睚眥必報的名聲,是白得的嗎?
但,他作為北靜王府的長史,不好明著反對北靜王的意見。
靈機一動,請林如海出來裁決。
所以,當兩人看到一個頭發花白,彎腰駝背,臉似枯乾的老樹皮似的“病弱漁夫”,蹣跚著走出來時,臉上的神情,比看到林黛玉扮成個面板黝黑的少年漁夫,還要震驚。
及至看到他手邊拉著的那個扎著兩個小揪揪,穿著碎花小裙子的可愛小姑娘時,已無力吐槽。
每一個人都化得很離譜,但不得不說,他們易容得很成功。
每一個人的形象都和他們本人大相徑庭,讓人意想不到。
林如海現在就是個女兒控,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意見一邊倒地傾向於黛玉。
所以,在三水匪以為逃脫了追蹤,喜滋滋暢想未來時,厄運降臨。
三角眼水匪首先被綁上船艙,本想著一定會被拷問這蘆葦蕩裡的其它藏身之處。
他說,還是不說呢?
但他多慮了。
他所設想的情形,都沒成立。
那黑臉少年將他扔到船上後,便由傅佐拿繩子將他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嘴裡還被塞上了他自己的臭襪子。
然後,小船在少年的指引下,毫不遲疑地前往他們第二個,第三個據點。
少年好像長著一雙透視眼,能透過水下的迷障,精準地捕獲每一條漏網之魚。
不僅剛逃跑的兩個水匪被不費吹灰之力綁縛了上來,還將留在大本營裡看家的幾個半大小子也一個不漏俘虜了過來。
當然,那船定金也沒漏掉。
抓捕的過程異常順利,以至於人都被綁到跟前了,北靜王還覺得似在做夢,不真實。
不僅北靜王有這種感覺,傅佐也有。
他禁不住懷疑,這林姑娘是不是有什麼異能?
不得不說,傅佐做為北靜王的心腹智囊,是有點腦子在身上的。
他真相了!
但林如海能讓這麼匪夷所思的名頭落到愛女頭上嗎?
所以,他拉著權景瑤的手,在船艙裡與權景瑤詳細瞭解了太極功法的奧妙之後,氣定神閒地攬著傅佐的肩膀,自豪地吹噓他女兒是個練武奇才。
武功練到一定境界,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他女兒雖未達到此等境界,但也距此境不遠。
更何況黛玉的感悟力驚人,對環境的敏銳度也遠超常人。
空氣中的風吹草動,一呼一吸都逃不脫她的耳目。
所以才能在迷宮一樣的蘆葦蕩裡找到他們,救下他們。
所以才能感知到水匪們的藏身之處,一舉捕獲……
傅佐無言,看了北靜王一眼,從善如流的改口:“大人有如此天賦的愛女,必定此行無憂,如此,這一路上,郡王爺和傅某,就有勞貴千金保護了!”
林如海:“……”
他想不到堂堂一個郡王,一個長史,會順杆爬。
這爬杆的本事,信手拈來,毫無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