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是三進的院子,長廊廣闊,空闊有餘。
庭內白梅玉竹錯落有致。
觀景石堆疊在一起,土石嶙峋,氣勢不凡。
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間。
三派弟子被安排至院中賓席就坐。
三位掌門則被請入正廳中。
賓客們紛至沓來,不停有各個武林人士前來見過嶽不群等人。
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不喜熱鬧。
更何況此次金盆洗手大會,大多都是些江湖上不三不四之輩。
兩人便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嶽不群最是擅長此等場合,含笑還禮,態度甚是謙和。
直到臨近正午,外界喧譁了起來,嶽不群抬眼看去。
只見一官員在官差護衛下來到劉府門口,正在宣讀聖旨。
而那劉正風於門外雙膝跪地,高呼謝恩萬歲。
嶽不群心下有些不渝,畢竟同為五嶽劍派掌門一輩人物。
竟貪圖做個小官,著實有點丟顏面。
環伺四周,受邀而來的群雄們一個個目露鄙夷,皆看劉正風不起。
接下來,劉正風便安排群雄落座酒席。
一個個僕從上來斟酒獻菜。
劉正風弟子米為義端出一張鋪就錦綢的木桌。
上面放著一盛滿清水的金盆。
劉正風走到桌前,朝著四方群雄作揖,開口道:
“眾位前輩英雄”
嶽不群聽著劉正風慷慨陳詞,瞥了一眼身旁坐立不安的天門道人。
只見其眼神卻在不停朝門口張望。
畢竟自己愛徒被殺,一心就等著今日林坤等人將兇手擒來洩憤。
定逸師太也注意到了天門道人的異樣,勸慰道:
“道兄莫急,想那鐵膽神捕路上耽擱一二,應該快到了。”
天門道人點了點頭,目露寒光道:
“我恨不得將那淫賊千刀萬剮,慰我徒兒在天之靈。”
就在這時,嶽不群眉頭一皺,掃了一眼天花板。
隱隱聽得房蓋上有動靜,不知是不是錯覺,心裡不免泛起了嘀咕。
“嶽兄為何愁眉不展。”定逸師太輕聲道。
嶽不群輕笑著搖了搖頭道:“無事。”
這時,院中的劉正風也講完陳詞。
當即挽起袖子,便要將雙手放入盆中。
忽聽門外傳來厲喝道:“且慢!”
劉正風洗手動作一停,卻是被來人給叫住。
嶽不群等群雄皆抬頭看去。
只見門外走進五個黃衣漢子,為首那人手持五嶽盟主令旗。
正是嵩山派弟子史登達,外號千丈松。
“傳五嶽盟主令,劉師叔今日不可洗手。”
劉正風半疑半惱,沉喝道:
“敢問史賢侄,這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私事,五嶽盟主令便是如此使的麼。”
“當日我派人上嵩山告知了左盟主,他也同意了此事。”
“今日卻派你持令相阻,豈不是讓劉某在天下豪傑跟前顏面盡失。”
正在此時,後院卻傳來一聲女子驚呼。
“你是何人!”
緊接著便又是陌生男聲響起。
“奉左盟主號令,看住爾等,劉姑娘還請好好待在此處。莫要讓我等為難。”
劉正風聞聽一驚,怒喝道:“嵩山派到底要作甚,既然來了,藏頭露尾未免惹得他人恥笑。”
話落,便聽得劉府四處皆響起應答聲。
“嵩山派弟子,見過劉師叔。”
各處屋蓋,廳堂角落,四面圍牆上,一連露出幾十名嵩山派弟子。
與此同時,連通後院的月洞處,走出十幾個人。
卻都是劉正風的夫人、兒子、女兒以及七名弟子。
其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名嵩山派弟子以匕首抵住後心。
群雄見狀,盡皆譁然。
好奇者,憤怒者,戲謔者不一而足。
劉正風見狀,目眥欲裂,心中卻是忐忑不已,猜到了些許緣由。
為今之計
只見劉正風猛地轉過身,雙手朝金盆中插去。
速度之快,令史登達根本反應不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屋頂銀光閃動。
一枚細小的銀鏢擊向金盆。
眼看銀鏢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