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街頭街尾竄出密密麻麻的火把。
但見林平之和丘仲南分別從兩頭趕至林坤跟前。
林平之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雙臂軟塌,披頭蓋面的餘滄海。
旋即抱拳道:
“師傅,還有三個活口。”
說罷,朝衙役們招了招手。
便見三名奄奄一息的青城派弟子被推了出來。
林坤轉動鐵膽,轉身看向這三名青城派弟子,露出和善的笑意道:
“你們掌門與我相談甚歡,想要與我相伴前往衡山參加劉副掌門的金盆洗手大會。”
“正好兩個月後是我的生辰,你們回青城派準備準備,讓福威鏢局的人送過來。”
“到時候,餘觀主自會安然無恙。”
三人聞言,自然明白對方這是以自家師傅為人質,索要好處了。
身為青城四秀之一的於人豪僥倖活了下來,其地位最高實力也最強,自是由他開口道:
“不知我等需要準備多少,還請神捕說個數。”
林坤俯下身,伸手撥弄著餘滄海的頭髮,悠悠道:“自然是看爾等的誠意了。”
“按神捕說的辦。”餘滄海聲音沙啞,有氣無力道。
於人豪抱拳答應。
林坤揮了揮手,衙役們便將三人給放了。
餘滄海手腳筋骨都已被林坤施加了分筋結脈,四肢筋骨亂成一團麻花。
若無特定手法解除,這輩子也只能是個癱人。
沒有威脅,林坤便讓林平之將餘滄海帶回福威鏢局看管。
畢竟對方本就是為了福威鏢局而來。
就在林坤準備回家稍事歇息,明日正式出發時。
一名衙役快步靠近,抱拳道:
“林捕頭,杜大人有請。”
林坤微微頷首,邁步朝府衙走去。
這幾年自己跟丘通判倒是多有交涉,但和杜知府卻是沒見多少面。
畢竟自己雖為三班班頭,但亦是坤門門主。
更何況三年前那場大婚,讓坤門成為江湖上響噹噹的門派。
杜知府自然是不敢與林坤過多接觸,以免被朝廷責罰。
若不是心裡有些懼怕林坤實力,恐怕早就把林坤趕出府衙班子了。
當然,這只是林坤如此認為。
一炷香後。
林坤在衙役的帶領下踏入府衙後院。
杜仲儒身著便服,已經備好酒菜。
見林坤到來,有些蒼老的臉上露出稍顯慈祥的笑意,起身道:
“林捕頭,我還以為你不告而別,不給杜某送行的機會。”
林坤彎腰拱手道:“大人說笑了。”
杜仲儒伸手一引,示意林坤坐下,更是親自起身為其添酒道:
“如今世道混亂,那些江湖客一個個無法無天。”
“幸好有林捕頭坐鎮福州,百姓才得以安寧。”
林坤面帶官方笑容,不卑不亢道:
“這些年多謝大人暗裡幫襯著,林某感激不盡。”
杜仲儒主動與林坤碰了一杯,眼神頗為不捨道:“就非走不可麼。”
“劫數已至,避無可避。”
林坤突然說了句杜仲儒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見其不解,也沒過多解釋,猜測對方可能是擔心少了自己,會有武林中人鬧事。
畢竟近年來,朝廷動盪,卻是有點無暇顧及那些武林人士作亂。
只見林坤將酒水一飲而盡道:
“杜大人不必心憂,鐵軍和大部分門人都會留在福州。”
“只要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前來,皆是無礙。”
杜仲儒似是放心了些許,再次為林坤將酒水添滿道:
“石小兄弟的武藝,杜某也聽聞過,快班上下對其讚不絕口。”
然後拿起筷子一邊夾菜,一邊裝作漫不經心道:
“仲南的父親年事已高,就盼著他趕緊成家立業。”
林坤聞言,頓時知道了他的意思。
想讓自己將丘仲南也留下。
林坤沒有接話。
自己雖是對方下屬,但坤門內部的事,屬於江湖,杜仲儒管不到他頭上。
畢竟他隨時有掀桌子的實力。
杜仲儒笑呵呵為林坤夾了一塊蝦肉,“嚐嚐這玉帶蝦仁,老夫最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