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衡陽城。
坤門車隊浩浩蕩蕩開進城門。
林坤撩開窗簾,默默打量著。
道旁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肉鋪、賭館等。
店鋪跟前是一個個貨攤,擺有刀、剪、雜貨。
有賣糖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街上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閒談的。
偶爾能看到攜刀挎劍,行色匆匆的武林人士。
至於巡街捕快,那是連影子都沒見著。
跟福州城的治安環境完全沒得比。
想來這裡的捕快心裡也清楚,城裡出什麼事都有所謂俠士去行俠仗義。
若是自個兒傻乎乎跑出來撞到什麼麻煩事。
硬氣的結果就是挨一刀,慫的結果就是給府衙丟臉。
索性就縮在府衙裡不出來了。
忽然,林坤耳廓一動,從紛亂雜音中抽絲剝繭,聽到了一句有意思的聲音。
“豈敢!令狐沖是你手下敗將,見笑得緊。”
但見林坤手指輕敲短桌,淡淡道:
“定的是哪家客棧。”
林平之聞言,當即回道:
“自然是本地最大的衡陽樓。”
“換成回雁樓。”
說罷,林坤便閉目養神,繼續關注著回雁樓動靜。
半炷香後,車隊轉向離開主大街,慢悠悠駛入一看起來有些破落的次街。
街道兩旁是連綿不斷的青磚灰瓦,跟主街的繁華熱鬧完全沒得比。
兩層高的木質樓坐落於街中央。
其牌匾上寫著“回雁樓”三個字。
馬車停下,卻未見有小廝出來牽馬。
林平之感覺有些不對勁,回頭看向剛下車的林坤。
但見林坤神色波瀾不驚,伸手指了指後面餘滄海乘坐的馬車。
幾個外門弟子便展開擔架,將餘滄海架著。
留下幾名弟子看守馬車。
林坤帶著一眾人馬,徑直朝回雁樓走去。
整個酒樓已經人去樓空,一樓半個人影都沒。
“中。”
一聲悶喝。
緊接著,二樓傳來得意洋洋的笑聲。
“怎麼樣?你這坐著打天下第二的劍法,我看也是稀鬆平常!”
與此同時,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尼姑慌亂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正好與林坤等人照面。
林坤斜眼一掃。
這尼姑年紀輕輕,額頭光潔如玉,膚若凝脂。
容華若桃李,眉目縈繞憂色。
乍一看,好似精雕玉琢的白玉慈悲菩薩。
不得不說,這儀琳端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而且心腸不錯,若是娶回家當兒媳婦,想來對家族是個極佳的選擇。
可惜,吾兒年幼,尚不能飯。
林坤收回目光,徑直朝樓上走去。
然而儀琳在突然看見坤門眾人時,眼底迸發出驚喜之色。
尤其是為首的林坤,器宇軒昂,眉宇間不怒自威,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當即雙手合十,連連祈求道:“大大大"
慌張之下,竟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位男子。
若看年齡,與自己相差彷彿,叫聲大哥也行。
但對方明顯是領頭之人,身份不凡,自己只是一個尼姑,如此稱呼定然冒失。
若是惹怒了對方,反倒讓令狐沖失了一線生機。
思索間,林坤已行至她身旁,和顏悅色道:“恆山派弟子,替我向定逸師太問好。”
腳步不停,走上二樓。
入目所見,那萬里獨行田伯光與令狐沖已在對坐比試。
而且令狐沖身上已經被砍了兩處,鮮血汩汩流出。
儀琳見狀,趕忙央求道:
“還請救救令狐師兄,拿刀那個是萬里獨行田伯光。”
林坤目不斜視,徑直朝著二人緩緩走去。
田伯光見坤門一眾走來,特別是見為首的林坤是一青年面相,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之意。
“令狐兄弟,你可說了若是有人幫你出手,田某便可起身。”
令狐沖也注意到了林坤等人,心下暗道:怎又來幾個送死的,叫我如何救得了他們。
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