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煉符公會那扇大門猛地推開,十幾位煉符師魚貫而出。
一名管事模樣的男子率先走出,扯開嗓子,對著人群嚷道:“今日煉符公會取消一切活動,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聞聽此言,眾人不敢有絲毫逗留,作鳥獸散。
林之也被望州拽到一旁,頃刻間,公會門前變得空空如也,唯有煉符師們整齊地站成兩排,在門口默默守候。
煉符公會會長厲萬修與幾位煉符大師站在正門口,目光不時朝著街角處張望。
林之一眼就瞥見了會長身後的那位少年,正是昨日驚到姬雪煙之人,暗暗凝視著少年。
少年似有所覺,轉頭一看,似乎也認出了林之,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輕蔑的笑容,隨即便將目光移開。
“林大人,瞧這陣勢,怕是有大人物駕臨,咱們還是避得遠些為好。”一旁的望州輕聲對林之說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在煉符公會斜對面的一家茶館裡找了個位置坐下。
林之掏出靈璧,點了兩杯茶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公會門口。
在茶都快被兩人加水喝到索然無味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傳來幾聲“刷刷”的聲響,還沒等林之細想,煉符公會門前,倏地出現四道身影,抬著一座高貴華麗的轎子。
早已恭候多時的公會眾人紛紛低頭參拜,厲萬修趨前幾步,親自掀開轎簾,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
林之眉梢微微挑起,他仔細端詳著抬轎的四人,驚訝地發現這四人無論是身高、穿著,還是長相,都如出一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這四人都少了一絲生氣,令人倍感怪異。
“符人,是符族的大人物到了。”
望州顯然知曉其中內情,神色激動地說道。
恰在此時,轎中一位女子嫋嫋娜娜地走了下來。
女子身著一襲華麗長袍,神色清冷,面容姣好,然而,與其他人迥異的是,女子額頭之上,赫然印著一個林之從未見過的神秘文字,那文字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在煉符會長的陪同下,女子走進了煉符公會,只留下抬轎的四人靜靜地待在原地。
林之這才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開口問道:“望兄,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是符人嗎?”
望州顯然對這些瞭如指掌,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向林之講述:“沒錯,這是符族獨有的神奇術法,將符紙貼在傀儡之上,傀儡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的真人一般,任人驅使。相比於人,它們更加聽話,且絕無二心,深受符族之人的喜愛。”
“至於那轎中的大人,乃是符族中唯一的一位六級符尊女子,符晚清。”
提到這個名字,望州的眼神略微有些失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著說道。
“符族最顯著的特徵,便是額頭那古老符字的印記,如果不刻意掩飾,印記就會無時無刻地散發出淡淡的光點,十分美麗。”
林之全神貫注地聽完望州的講述,對符族愈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但當務之急是找到白竹,於是他決定等煉符公會開放時,以購買符紙為藉口進入,先探聽一下白竹的下落。
今日顯然沒有機會了,兩人也不再久留,轉身回到了客棧之中。
一進入客棧,林之便看到姬雪煙正在櫃檯前與望州兄嫂玩得興高采烈,在看到林之兩人回來後,姬雪煙一路小跑著,興高采烈地衝進了林之的懷中。
本來被姬雪煙的可愛模樣萌化了的哥哥,此刻卻收起了笑容,對望州依舊沒有好臉色。
不過,對於林之,他卻是笑容滿面,畢竟,林之給的太多了。
望州大哥一邊噼裡啪啦地打著算盤,一邊對著望州喋喋不休:“你這小子,是不是又跑到煉符公會去了?你呀,沒有半點煉符的天賦,卻偏偏不信這個邪,修靈也沒啥實力,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做個普通人,幫我和你嫂子看好這家客棧,日後也能有個保障。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餓死了。”
林之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望州則像個被霜打了的茄子,蔫頭耷腦的,小聲地央求著林之和姬雪煙。
三人趁著望州大哥說話的當口,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樓下,大哥的聲音依舊在繼續:“你也知道咱爹媽走得早,我從十歲就接手了爹媽留下的那個小破店,一路摸爬滾打,才有瞭如今的規模,我容易嗎我?”
“哎,人呢?臭小子,又跑,今天別想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