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去新程,餘波漸息
目光沉靜如水,彷彿早有預料。
蘇雲瀾心頭稍安,她望著仍有些虛弱的流放者們,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周圍一片死寂,恐懼像無形的毒蛇,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將方才劫後餘生的喜悅吞噬殆盡。
北境寒淵,那幾乎是流放者的墳墓。
人群中開始出現低低的啜泣聲,恐懼的情緒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就在這時,錢郎中尖細的聲音劃破了沉悶的空氣:“我就說,這病好得太快了!哪有疫病說好就好?肯定是用了什麼邪門歪道!說不定,她根本就是個妖女!”他的眼神陰毒地射向蘇雲瀾,語氣裡充滿了惡意。
人群中開始出現騷動,一些原本對蘇雲瀾感激涕零的流放者,此刻眼神中也充滿了懷疑。
他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恐懼和猜忌在人群中蔓延。
陳獵戶粗聲粗氣地反駁道:“錢郎中,你少胡說八道!蘇娘子救了我們大家的命,你這是恩將仇報!”
“就是,要不是蘇娘子,我們早就死了!”馮小孩的母親緊緊抱著孩子,眼神警惕地看著錢郎中。
錢郎中卻冷笑一聲:“誰知道她用了什麼邪術?萬一是用了什麼禁術,把疫病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呢?到時候,我們都要遭殃!”他故意說得含糊不清,卻正中了一些人心中最深的恐懼。
蘇雲瀾冷冷地看著錢郎中,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她沒有像之前那樣默默忍受,她直接走向錢郎中……
蘇雲瀾步履沉穩,眼神銳利如刀,直逼錢郎中。
她周身散發出的氣勢,竟讓周圍的喧鬧聲漸漸平息。
她站定在錢郎中面前,清冽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錢郎中,你說我用邪術治病,可有證據?”
錢郎中被蘇雲瀾的氣勢震懾,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支支吾吾道:“我……我……”他原本想借著眾人的恐慌渾水摸魚,敗壞蘇雲瀾的名聲,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強硬地反擊。
“沒有證據,就是誹謗。”蘇雲瀾的聲音更加凌厲,“你既是郎中,就該知道醫者仁心,而不是散播恐慌,蠱惑人心。現在,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錢郎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環顧四周,發現原本支援他的那些人,此刻都沉默不語,甚至有些人眼中還帶著鄙夷。
他明白,自己這次是徹底失算了。
就在這時,蕭煜寒站了出來,他高大的身影擋在蘇雲瀾面前,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力:“錢郎中,夠了。雲瀾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你卻在這裡造謠生事,還有沒有點良心?”
錢郎中被蕭煜寒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他不敢再狡辯,只能灰溜溜地低下頭,嘟囔了幾句聽不清的道歉,然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他狼狽的背影,讓眾人心中都升起一絲快意。
蘇雲瀾看著錢郎中離開的方向,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她轉身面向眾人,語氣平靜地說:“北境苦寒,前路漫漫,我們更應該團結互助,而不是互相猜忌。”
說完,她徑直走向裝載物資的馬車,開始清點剩餘的藥材和食物。
夕陽西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堅定。
蕭煜寒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蕭煜寒看著蘇雲瀾忙碌的背影,夕陽的餘暉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襯得她更加堅毅而美麗。
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和滿足感充盈著他的胸膛。
他走到蘇雲瀾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
蘇雲瀾微微一怔,隨即放鬆下來,靠在他的懷裡。
蕭煜寒寬闊的胸膛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彷彿一切的苦難和艱辛都變得微不足道。
周圍的流放者們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他們經歷了生死劫難,此刻更能體會到這種相互扶持的珍貴。
陳獵戶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同伴,擠眉弄眼地笑道:“瞧瞧,四爺和蘇娘子真是恩愛啊!”
蘇雲瀾感受到周圍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但她並沒有掙脫蕭煜寒的懷抱。
她知道,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他們需要彼此的支援和依靠。
“雲瀾,”蕭煜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辛苦你了。”
蘇雲瀾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辛苦,只是……”她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
雖然疫病已經得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