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又一次洶湧而至,那幽綠中夾雜著血紅的光芒,好似一群嗜血的惡獸在空中肆意盤旋、尖厲嘶鳴。
那光芒如同尖銳的針芒,直直地往我眼睛裡扎,那嘶鳴聲仿若無數根鋼針,狠狠刺進耳朵,這場景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手心開始微微出汗,那汗水的黏膩感就像有小蟲子在手上緩緩蠕動,可我的內心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
我暗暗告訴自己,這是最後的挑戰了,一定要找到鬼火的根源,徹底消除這個隱患,讓村莊重歸安寧。
“顧大哥,它們……它們又來了!”馬風水學徒的聲音顫抖著,那哭腔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角,彷彿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手勁兒大得讓我胳膊都有些疼。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身體的微微顫抖,便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別怕,有我在。”我說道。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的陰氣濃重得化不開,那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嘔,就像無數腐爛的屍體堆積在周圍,那股味道直往鼻子裡猛灌,我的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
我強忍著這種不適,按照筆記中的線索,朝著魔坊深處走去。
從外面到磨坊深處,光線像是被黑暗一點點吞噬,變得越來越暗,周圍的空氣也越發潮溼寒冷,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踏入了更深的黑暗深淵,彷彿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我。
謝老頭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他手中的羅盤飛速旋轉著,指標顫抖著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就像一隻被困住的小昆蟲在拼命掙扎,這聲音似乎在指引著我們前行的方向。
磨坊深處比外面更加陰暗潮溼,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就像無數冰冷的細針穿透鞋底、刺入肌膚,那股寒冷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周圍的牆壁上滿是青苔,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黴味,這黴味與陰氣的腐臭混合在一起,每呼吸一口都感覺喉嚨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十分難受。
走了大概一刻鐘,我們來到一堵牆前。
這裡的陰氣濃郁得幾乎能凝結成實質,空氣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凝固成了一塊沉重的鉛塊,那種壓抑感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重重地壓在身上。
“就是這裡了!”謝老頭指著牆壁說道,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彷彿是從深深的地底下傳出來的,帶著一種神秘的幽深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他的秘密。
我仔細端詳著牆壁,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用你的能力試試。”謝老頭提醒道。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去感受周圍的氣息。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牆壁散發出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著我的探查。
那股力量猶如一堵厚實無比的牆,狠狠地推擠著我的感知,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妄圖衝破牢籠的小鳥,卻被無情地彈回。
這是……
禁制!
我心中一驚,這個禁制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強大,複雜程度遠超想象。
我嘗試各種方法破解,卻毫無成效。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順著臉頰流下,癢癢的,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我原本以為找到鬼火根源會一帆風順,沒想到卻被這個強大的禁制攔住了去路。
我心裡有些懊惱,怪自己學藝不精,要是能多掌握一些法術就好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謝老頭,這禁制……”我剛開口,謝老頭便皺了皺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嚴厲,又夾雜著些許信任,不容置疑地打斷我:“顧小子,有些事,只能靠你自己。”說完,他才緩緩走到一旁,盤腿坐下,但耳朵卻微微顫動,似乎在留意我的一舉一動。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我獨自解決這個難題。
我心裡雖然有些忐忑,但也明白這是一次考驗。
我靜下心來,開始回憶所學的所有知識,將特殊感知能力發揮到極致。
周圍的空氣仿若凝固,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唯有我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強勁有力,那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像鼓槌一下下重重敲擊著我的耳膜。
我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從牆壁湧出,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暗心臟在黑暗中搏動,那股陰氣像冰冷的氣流拂過身體,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