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洛寶英住下來了。
飛鷹離開前還不忘找來兩個僕婦來供她使喚。
也不怪找的不是婢女而是僕婦,主要是年輕丫鬟面對他家王爺時,總防不住心生痴念,妄想爬床的。
自此後,黎王的住所伺候的下人大都招男,只有廚房,洗衣會放寬用年紀大的女人。
洛寶英也知其中原因,在看到兩個快能當她孃的中年婦人時,也非常快適應。
黎王在人走後,又折返回書房,取出早就備好的玉簪。
等飛鷹回來後,兩人匆忙出了府。
今日十五花燈節,九寧城的街道十分熱鬧,黎王特意繞路到集市,選購了一盞他認為最好看的走馬燈。
飛鷹驚詫看著自家王爺手提花燈,著實覺得新奇。
但他不敢評。
兩人出了城,朝著花漾山一路疾馳。
夜間寒冷,在經過一個時辰的馬不停蹄後,飛鷹只覺得臉都是僵的。
看著這山莊大門,他恍惚了一下。
又回來了。
“你自行安排,子時這裡會合。”
黎王留下一句話後,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飛身入了山莊,直奔葉雲舒住處。
屋內,一盞小燭燈還默默在燃燒,微弱的光芒透過窗戶散發出來。
葉雲舒已入夢。
突然安靜的燭火猛地偏移一下,又迅速恢復如初。
一道身影輕推門而入,悄然行至榻邊。
站在榻前的男子正是黎王,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熟睡中的葉雲舒,只見其秀眉微微皺起,似乎即使在睡夢中也並未完全放鬆下來。
因一旁肩膀受傷,只等半側躺著,如此睡姿她定是睡得不舒適。他想,是否該將喚醒她呢?
許是固定一個姿勢累了,她動了動身子像要翻身,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扯到了傷口,引得她哼哼了兩聲。
見狀,黎王的心像被揪緊,心想要是換他來受這疼就好了。
黎王靜靜地凝視著葉雲舒的睡顏,燭光搖曳下,她姣好的容顏顯得更加柔美動人。
叫醒她的念頭頓消,他心想,她難得睡著,還是不去驚擾她了。
決定就這樣靜靜陪伴她,待子時再悄然離去。
蠟燭無聲在燃燒,燭淚像葡萄般壘起。
黎王來到一旁的桌案,取出紙筆。
揮毫潑墨,如戰士揮刀, 字勢如銀河傾瀉。
花燈璀璨映月明,心潮難抑訴衷情。
精挑細選走馬燈,願照卿顏添歡興。
玉簪溫潤贈佳人,願伴卿旁添風華。
夜深不忍擾清夢,留書一封寄深情。
願卿晨起覽此書,知我情深似海天。
攜手同行白首約,靜待卿音永不忘。
落款名心肅。
書寫完畢。
他將玉簪與信放在床頭,走馬燈已點上了燭火,裡面的人物動物慢慢旋轉著。
在其額間淺印一吻。
葉雲舒的睫毛微微顫動,似要醒來。
黎王深沉而專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
葉雲舒緩緩睜開雙眼,迷糊間看到眼前的黎王,似是安心,復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沉睡。
黎王沒有絲毫的失望,反而滿眼都是寵溺,聲音低低的,“睡吧。”下次再見,本王再向你索要獎勵。
來如影,去如風。
不正是這般嗎?
子時剛過,憐花從偏房裡出來,過來看看小姐有沒有起夜的需要。
她輕輕地推開房門,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往裡面瞅了瞅,看到床上的人還在熟睡,就又輕輕地關上房門,躡手躡腳地回去睡覺。
葉雲舒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她揉了揉眼睛,一眼看到了床頭的信與玉簪,還有那盞還在轉著的走馬燈。
她展開信紙讀完,只覺兩頰發燙。
她拿起玉簪細細端詳,這玉簪質地溫潤,樣式精美,一看便是精心挑選之物。
要知道,古代男子送女子髮簪寓意欲與之結髮。
葉雲舒試著將玉簪插入髮髻,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憐花這時端水進來,瞧見自家小姐這般模樣,打趣道:“姐姐今日可是心情大好,莫不是這玉簪有何魔力?”
葉雲舒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卻也不隱瞞。
憐花笑嘻嘻地說:“這黎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