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趕忙小心接過,仔細檢視玉佩。
玉佩通體潔白,光澤純淨通透,入手溫潤細膩,雕工精湛,竟是上上乘的白玉石。
“這位公子,容老夫先研究一下。”
不待黎王回應,大夫徑直走到一旁的桌案。
有點不忍破壞此玉,可公子在這看著,他也不能調換。
他取來工具,忍住心疼,壓碎一小片,碾壓成粉末。
沾取一拇指,放鼻前仔細嗅著,又舌尖點嘗,氣味甘平。
於是,大夫將碾碎的玉末混入溫水之中,輕輕用木勺攪拌後,端起了藥碗,犯起了難。
也不清楚這姑娘與兩個公子是何關係?一時拿不定主意該給誰。
他目光在房裡的兩位公子之間逡巡,道:“可以餵給這位姑娘喝下了,不知哪位公子來?”
阿九伸出手欲接,可黎王更快一步。
大夫非常有眼力見地裝作沒看見,神態自然地留下話,自己要去照顧旁的客人。
便離開了房間,留下兩男一女在房。
阿九木然地收回手,眼裡的光暗淡了幾分,轉身也出了房間,獨留兩人。
黎王端坐在榻邊,動作輕柔地將葉雲舒緩緩扶起。
此刻的她彷彿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待她坐穩後,又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
讓她那嬌柔的身軀能舒適地倚靠在自己的懷中。
他執起小勺,小心地盛起一小勺溫熱的藥湯,輕緩地送至葉雲舒唇邊。
然而,這勺藥僅有少許藥液能夠勉強浸潤進去,而大部分則順著她的唇角流淌而下。
望著碗中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藥湯,黎王眉頭微皺。
稍作思索之後,他再次輕柔地將葉雲舒平放於榻上。
又重新舀起比方才更少量的藥湯,試圖以更小的劑量送入她的口中。
可結果還是一樣。
藥液依然無法順利進入她的喉嚨。
黎王放下手中的勺子,從懷中取出一塊柔軟的白色方帕,仔細地替葉雲舒擦拭去嘴角殘留的藥汁。這條方帕是當初葉雲舒用來擦嘴的那條,黎王將它洗淨了自己留著。
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舉起藥碗,仰頭飲下一大口藥湯,含在口中。
然後,他微微俯下身來,靠近葉雲舒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
輕啟雙唇,舌尖靈活地探出,如同微風拂過花瓣般輕輕撬開她的牙關。
緊接著,他以自己的唇緊緊封住她的檀口,溫柔且緩慢地將口中的藥液一點一點地渡入她的口中。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一般,變得無比漫長。
每一次藥液的傳遞都是那麼小心翼翼。
如此反覆數次。
終於,碗中的湯藥漸漸見底。
最後,黎王緩緩抬起頭來,伸出拇指輕輕抹去自己嘴角殘留的藥汁。
他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眼前這個剛剛被自己悉心照料、嚐遍芬芳的女子。
此刻,他的眉眼之間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柔情。
這種吻,那並非平日裡與清醒狀態下的她親密接觸時的熱烈情感,反倒更似一種偷偷摸摸的竊喜和憐愛之情。
女子因發著熱,臉上還泛著紅,小嘴微張,嘴唇微腫,此刻像極了紅透了的含桃,引誘人吞之入腹。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又往上移了移,捏了捏她細膩的臉頰。
“舒兒,早點醒來。”
他用著富有磁性的聲音低聲道。
只見女子睡夢中緊皺眉頭。
黎王緊緊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目光急切地注視著她,“舒兒。”
葉雲舒緩緩睜開雙眸,眼神還有些迷茫,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黎王后,不由得心安。
想起昏迷前發生之事,她覺得不知不覺中黎王幫了她頗多。他的情意似乎比她深。
她覺得嘴唇有點麻麻辣辣的感覺,本能地要抬起手要去摸摸。
動了動沒有受傷的那邊手。
沒能抬起。
看到黎王的手指正與她的交纏。忍下那抹不自然。
“王爺……這是哪裡?”
葉雲舒虛弱地開口。
黎王忙解釋道:“舒兒莫怕,你病得厲害,這裡是最近的醫館。”
葉雲舒聽後,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自己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