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和媚娘一同用午膳,不料中途福幫來人說有急事,把媚娘喊走了。
兩人只得匆匆告別。
葉雲舒沒了吃午膳的心思,草草吃了塊栗子酥填肚子。
午後小憩片刻,醒來先往探望惜玉傷勢,而後去見羅姨娘。
葉雲舒領著憐花,來到山莊僻處一院子,院子外有兩人把守。
此二人都是黎王暗衛,被留下給葉雲舒差遣,葉雲舒就讓保護這個院子裡養傷的婦人。
見來人是葉雲舒,二人態度恭謹,放行。
院內傳出陶瓷破碎之聲。
聞聲,葉雲舒眉頭緊蹙,步履加快。
大門敞開。她在門口站定。
打算聽聽發生何事。
只聽羅姨娘咬牙切齒道:“我不喝!”
李嬤嬤耐心勸說道:“姨娘莫要使性子了,可好?這是給您的養傷補血藥啊,喝了身子才好得快。”
羅姨娘突然捂著腦袋,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行為不受自己控制,狂躁暴戾。
若非身負重傷,臥床難起,她定要動手打人。
又意識到自己神智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她發覺湯藥味道有變化,懷疑是湯藥,所以才有了方才摔藥碗拒絕喝藥的行為。
“姨娘,您安心歇息,切勿胡思亂想,這藥若不想喝,便罷了。”
李嬤嬤輕聲寬慰,站在距離地上碎片一步的位置,表現出不敢上前的惶恐。
見羅姨娘緊閉雙眼,不再言語。
李嬤嬤輕舒一口氣,轉身欲出屋取掃帚清掃地面。
卻見葉雲舒立於門口,目光犀利,正直直地盯著她。
她穩了穩心神,方下跪道:“小姐,老奴罪該萬死,溫泉與大會之事,實在是對不住您!還望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傷害姨娘,老奴願磕頭謝罪!”言罷,便重重地將頭磕向地面。
葉雲舒翻了個白眼。
現在不想與她計較,但她自己想磕她也不阻攔。
回想兩人的對話,她懷疑幕後黑手又對羅姨娘下手了。
也不管李嬤嬤,徑直進入屋裡。
葉雲舒對憐花吩咐道:“將地上的藥湯收集一些,送至山腳的村子,找個郎中查驗,看看這藥湯是否有問題。”
憐花領命,動作迅速,不一會兒便收拾妥當,還收集了一小罐藥湯。
葉雲舒並未離開,她要等羅姨娘醒來,讓她道出幕後黑手究竟是誰。至於羅姨娘的生死,那便是她自己的事了。
這一等,便直至夜間。
葉雲舒連晚膳都是在羅姨娘屋內用的。
燭火閃爍,珠簾輕晃。
羅姨娘悠悠轉醒,眼神迷茫,仿若痴傻。
葉雲舒沉聲道:“姨娘,你可知幕後之人是誰?”
羅姨娘:“呵呵…”
葉雲舒眉頭緊蹙,又問:“你可認得我是誰?”
羅姨娘盯著葉雲舒看了許久,一臉茫然,“……”
葉雲舒知道自己來遲了,心裡不由得暗罵。
此時,憐花從門外而入,“姐姐,那些湯藥我已在山腳下的村子找郎中看過,只說是普通的補血補氣之物,並無毒性。我已將郎中請來,就在門外候著,可要讓他進來?”
葉雲舒點頭。“把人帶進來吧。”
憐花應聲出去,引進一青年男子。
那名男子看上去約莫二十五歲左右,劍眉星目,眼神溫潤如水,猶如春日暖陽般和煦。
他身材修長,一襲灰色棉袍穿在身上,卻難掩高潔氣韻,當真是個美男子。
男子見到葉雲舒時,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忽地亮了一下,但這光芒轉瞬即逝。
他向著葉雲舒微微躬身作揖,舉手投足間盡顯恭敬與守禮之態。
葉雲舒見狀,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優雅地福身回禮。
接著,她輕聲說道:“煩請先生為我家姨娘診治一番,看看她究竟為何會出現痴傻的症狀?”
男子聞言,面色從容不迫地點頭應下,而後緩緩將隨身攜帶的藥匣子放在一旁。
只見他先是語氣和緩地詢問了一些關於羅姨娘的情況,諸如日常都有哪些異常的行為表現、對事物的認知能力處於何種水平等等。
待了解得差不多之後,男子方才開始仔細地觀察羅姨娘。
他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時而皺眉沉思,時而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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