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揚起下巴,鎮定自若地說道:“我一直堅信王爺能夠護我安然無虞,我既然已經應允了您的求婚,就斷然不會對未來可能面臨的風風雨雨心生懼意。”
聽到這番話,黎王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他輕點了下頭,表示認同道:“看來的確是本王多慮了。”
這時,葉雲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一般,神色略顯憂慮地開口說道:“王爺,說起此事,我還有一事要告知你。近日裡,我似是不小心得罪了那文貴妃的侄女。聽聞這文貴妃深得聖上寵愛,萬一皇上知曉此事後,會否因之認為我行為不妥、品德不佳,進而反對咱們二人在一起呢?”
黎王並未直接回答葉雲舒的疑問,而是嘴角微揚,反問道:“舒兒對此事如何看待呢?”
葉雲舒聞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來,蓮步輕移,朝著窗邊的矮榻走去。待走到矮榻前,她輕輕側身坐下,一雙美眸凝視著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黎王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然後緩緩坐下,身姿優雅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只見他微微側過頭來,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輕聲說道:“皇兄自然不會反對我們的婚事。他縱然再如何寵愛某個妃子,但在大事面前,絕不會失去應有的理智。一直以來,他都能夠以冷靜和睿智的態度處理任何棘手的問題,即便是涉及到我的事情,亦復如此。”
說到此處,黎王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接著繼續道:“我若娶你為妻,於他而言,非但不會加以阻攔,反倒會舉雙手贊成。其中緣由其實不難理解,如今本王所擁有的權勢,已然是除了皇兄以外最為強大之人。
所謂天家無親情,儘管我與皇兄之間尚存一絲血脈相連的情誼,但終究還是因這至高無上的皇位而逐漸淡薄。倘若有朝一日,他認為我的存在對其構成了威脅,那麼此刻手中握有的權勢,恐怕便會成為一道催命符。
然而,一旦我迎娶了你,情況則截然不同。你不過是一介毫無權勢背景的商賈之女罷了,待到你嫁入皇家之後,你們家族多年積累下來的鉅額財富,自然而然也就間接地歸入了皇室的囊中。
設想一下,假如你處於皇兄的位置之上,面對這樣一件既能鞏固自身地位、又可充實國庫的美事,難道還會僅僅因為一個妃子的侄女,就輕易捨棄這兩全其美的大好機會嗎?”
聽完這番話,葉雲舒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回應道:“自然不會啊,畢竟損己之事只有愚笨之人才會去做。”
黎王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舒兒如此聰慧,能夠理解本王所言,那自是再好不過了。本王之所以與你講這番話,便是期望你日後在審視任何一樁事務之時,皆能自頂層級別開始回溯其中的問題所在。需知,若能立足於利益之視角來剖析諸事,那麼有時看似於己不利之事,實則只需運用得宜,反倒會成為一件能夠反擊對手的利器呢。”
葉雲舒聞此言語,秀眉卻不禁微微一蹙,面露疑惑之色,直言問道:“照你這般說來,莫非你迎娶我,乃是看中了我葉家的萬貫家財不成?”
黎王一聽此言,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之情,他萬萬未曾料到葉雲舒竟會生出如此念頭。
只見他眼神之中流露出絲絲縷縷的委屈之意,連忙辯解道:“舒兒啊,你怎可如此誤解本王之真心!蒼天在上,后土在下,本王迎娶你,全然只因你便是你,絕非貪圖你家族的財富。再者言,本王自身亦坐擁金山銀山、無數礦藏財寶,待到你嫁入王府成為本王的王妃之後,本王名下的所有產業財物,盡皆交由你來掌管打理,如此安排,不知可否令你滿意?”
葉雲舒聽聞黎王這番言辭懇切的解釋後,心中原本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歡喜。
她宛如一隻被順了毛的乖巧貓咪一般,嬌嗔地回應道:“諒你也沒這個膽量敢欺騙於我,否則他日若是真有什麼變故,咱們便直接和離,屆時我定會將全部財產捐贈出去,半分也不會留給你!”
“是,舒兒說的自然都是極有道理的。本王在此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黎王一臉諂媚地看著葉雲舒,那副唯命是從、小心翼翼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懼內的主兒。
葉雲舒對於黎王如此順從的態度感到十分滿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而很快她便收斂了笑意,神色變得有些擔憂起來,輕聲說道:“咱們先不提咱倆之間的事兒啦。倒是不知道兄長那邊如今進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