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瞎子沒敢給陸鎮鬆綁。
哪怕陸鎮指點他撿到了銀子,發了筆橫財。仍然保持高度警惕。
陸鎮強大的自愈力讓閆瞎子不敢有半點鬆懈。
肚子上傷口有雞蛋那麼大,腸子都流出半截。
撈出井的時候,出氣多,進氣少,這才多大會兒。
致命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了,面板光滑,看不出疤痕,若不是肚皮上的乾涸的血跡,任誰也想不到肚皮曾經有個血窟窿。
傷勢痊癒的同時,人也恢復了活力,龍精虎猛,活蹦亂跳。
更令閆瞎子忌憚的是陸鎮的身份。
陸鎮可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傳說中以手段殘忍,殺伐果決聞名的天命人。
縛虎不緊,必受其害,還是綁著好。
他踹了陸鎮幾腳,呵斥道。
“老實待著,一會兒餵你。”
陸鎮一怔,“蠱惑成真”這麼快失效了?
閆瞎子興高采烈,一邊從食盒裡拿出食物,一邊炫耀地報菜名。
黃澄澄,油汪汪的是有名的王家燒雞;軟爛可口,入口即化的趙家秘製醬牛肉;咬一口汁水四溢的灌湯小籠包甚至還買了一罈精釀花雕酒。
拍開泥封,酒香撲鼻。
陸鎮被拽起,半倚牆壁,嘴裡嚼著一條肥肥的雞腿。
“唔”陸鎮咽得直翻白眼,好容易緩了口氣,“你放開我,我不跑。”
“放開你,跑的就該是我了。湊合吃幾口得了。獄裡可吃不著這麼好的東西!”
陸鎮大驚失色,閆瞎子話中有話。
“你不能無賴,橫財是我讓你發的,還想送我見官?這些錢兒比賞錢多一倍,還不夠花的?”
閆瞎子嗞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肉,吃的那叫歡。
面對陸鎮質問,呸呸地吐掉骨頭,狡黠地一笑。
“傻子,我說放你,你還真信!誰還怕錢咬手?當然越多越好。”
“哎呀,你真是死腦筋的犟驢,不是分析過了,官府黑暗,衙差貪墨,賞錢肯定到不了你手,就算交給官府,也白忙活一場,何必為他人做嫁衣呢!”
陸鎮還想用原來的說法蠱惑閆瞎子。
閆瞎子不為所動,說出另一番話。
“賞錢我不要了,錢和功勞都給趙天財他們,只要通融通融,讓我順利見寇婷婷一面,目的達到就行了。”
“無賴!不要臉!言而無信的東西!活該窮一輩子。”
陸鎮語塞,破口大罵。
“彼此彼此!”閆瞎子才不在乎,嘻笑著將一隻包子送到陸鎮嘴裡,“你當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我若放開你,你肯定殺了我,拿錢跑路,頂我的嘴臉在外行走。”
咳——,陸鎮噎著了。
閆瞎子表面上又髒又醜,象個智障,然而並不傻,早看穿了陸鎮的心思。
“你必須死的第二個理由和賞錢無關,我怕你日後報復。”
戳穿陸鎮心思,閆瞎子得意的鬍子亂翹,連幹三大碗烈酒。
“好吧,你贏了!”陸鎮認命,“把那隻雞腿給我。老子要做個飽死鬼。我也要喝酒。”
二人風捲殘雲,不大會兒,骨頭殘渣散落了一地,引來成群結隊的蒼蠅。
“嗝兒——”陸鎮打了個長長飽嗝兒,“吃飽了。做不了餓死鬼了,也不想做個糊塗鬼。”
“你想問啥?儘管問。”
烈酒下肚,閆瞎子面紅耳赤,舌頭打結。
“坐牢的寇婷婷是誰?是你媳婦嗎?修仙訣是什麼?你一個叫化子還能娶上媳婦?”
做為單身狗,陸鎮眼熱又生氣,醃臢潑才也配有老婆。
閆瞎子愣了一霎,怒了。
“寇婷婷不是我媳婦,是地靈縣首富寇家當家人,修仙訣只有他會。還有,”閆瞎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破衣,“我不是叫化子,老子是寇家家廟的看廟人。”
陸鎮上下打量閆瞎子,嗤嗤地笑。
“我還以為你媳婦跟首富同名呢!原來真是首富本人。據我所知,寇家在地靈縣根源深厚,人脈極廣,又是樂善好施之家。怎麼進了監獄了?”
“你看守的寇家家廟在哪?”
“就在這!”閆瞎子跺著腳,“這就是家廟,官府明令規定嚴禁拜神燒香,寇家每年給銅臺府繳納了大量的金錢,才得以儲存家廟,但也只能住人,不能進行任何修葺。我就是給寇家看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