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鎮與賈福的打鬥迅猛而短促,短時間便結束了。
現在還不到午時,酒樓中的一眾人等都在前面忙活,夥計打掃地面,展抹桌凳,其他人各司其職,做著今日營業的準備,後院少有人行。
沒人注意雜物房發生的事兒。
陸鎮將屍首用雜物掩蓋了,變做他的樣子,大搖大擺地從房中走出。
走到樓下,便聽到一個低微而清晰的說話聲。
寇清煙三個字猶如滾雷,陸鎮立馬警覺。
他在後門立定,假裝不經意的張望。暗中豎起耳朵傾聽。
得益於脫胎換骨,伐毛洗髓,視、聽、嗅、觸等感官的敏銳程度大幅增強。
說話者雖遠在三樓,依然聽的清清楚楚。
其中公鴨嗓正是帶陸鎮來此的胖子,另一個聲音低沉雄渾,卻不知是誰?
二人爭論的焦點就是陸鎮的任務目標——寇清煙。
聽了一會兒,陸鎮開始行動。
循著聲音,拾階而上,來到三樓西首末尾那間房。
“胖子,既然黃怒天大教主親自點名要寇清煙,我們不能做賠本生意。畢竟費盡周折才找到寇清煙,不顧深山危險重重,深入千里才把找到。他身份、體質特殊,是教主急需的,我們兄弟不能賣便宜了。”
胖子半晌沒有回應。
那人繼續道:
“胖子,你我都是好兄弟,我們在弒天教什麼地位,你是知曉的。我趙天寶明面上擔任堂主,卻是沒有實權的虛名。大小事都由副堂主雷全做主,我們弟兄也要看他的臉色。”
趙天寶的聲音低下去。
“若不是你們這班兄弟力挺,我何必受這窩囊氣。”
陸鎮身子隱在廊柱後面,透過半掩的門縫看向屋內。
屋子不很大,龍楠木的傢俱泛著古銅的光兒。
迎門懸掛著一幅一人高的畫像:一個龜身人臉的怪物笑眯眯地站著,左手託著金元寶,右手拿掛滿了銅錢的玉如意。
畫像兩行小字:通天財魔福緣廣,幽冥法祖術法高。
陸鎮不懂畫像含義,只是深胡感慨,無論哪個世界,不管哪個種族,只要生意買賣,求財之心亙古不變。
畫像前八仙桌兩側,對坐著兩人。
右邊的胖子以手支腮,雙眼微眯若有所思。
自稱趙天寶的人坐在左首。
此人一身青色綾錦長袍,鸚哥綠扎巾裹頭,鬢邊插著一朵紅絨球,隨著腦袋顫顫的晃動。
偶爾轉臉朝向門口,只見四方大臉上斑斑點點,盡是灰白的麻子坑兒。
右手盤著一對鋥光瓦亮的鐵球,左手梆梆敲擊著桌子,震的茶杯搖晃,茶水濺溼了桌面。
胖子垂著頭不表態,趙天寶越發激動。
“兄弟,抓住寇清煙是我們對付雷全的良機,是我們唯一能拿出手的籌碼。如果輕易出手,永遠遭受雷全欺辱,無法翻身。”
過了好大一會兒,胖子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天寶哥,我聽你的。”
二人擊掌為誓。
“不過得先確認新貨就是寇清煙?確定後再研究細節不遲。”
趙天寶一拍桌子,“這次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漏半點訊息,特別不能讓雷全得知訊息。”
胖子呵呵一笑,轉移了話題。
“放心。對了,天寶哥,今天早上發點小財。”
他把抓住王狗子事兒說了。
“賞錢我們私分了,再把他弄到丹鼎堂,一把火燒了,死無對證。”
“兄弟,一百兩都是你的。”
二人起身出屋。
陸鎮隱形,在走廊東首最末的房間停下。
趙天寶掏鑰匙開鎖,推門進屋。
揚手在門口畫了古怪的結印,一道微光閃過。
一層迷濛的輕霧把房子籠罩起來。
“小心行得萬年船,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成功。”
“哥哥無需解釋,我省得。”
胖子伸手指戳了戳薄薄的輕霧,霧氣好象有形一般,只是凹進去了一些。
“哥哥的霧障結界術越發高明瞭,佩服、佩服!”
“唉——”趙天寶擺擺手,一聲長嘆,“你我兄弟受欺壓,不就是實力不如雷全嗎?我想以寇清煙為籌碼,請教主給兄弟賜一下更為實用強大的術法。有了實力,雷全那廝再不敢小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