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真人大叫一聲,如虎嘯獅吼。
陸鎮心頭劇震,頭暈眼花,登時滾下房頂,摔的七葷八素,呲牙咧嘴。
手腳痠軟,掙扎不得。
七八個土兵一擁而上,摁住繩纏索綁。
片刻間木枷套頸,鐐銬加身,象只被五花大綁的螃蟹。
躲在人群后面的姚忠信露出腦袋,點手指著陸鎮。
“真人,這傢伙還有沒有同夥?別讓同夥跑了!”
山真人擒住了陸鎮,甚是得意。
“縣尊,請放寬心,據可靠情報,就這一個天命人邪徒流竄本地。擒獲了他,地靈縣黎民安居樂業,縣尊大人高枕無憂。”
姚忠信放下心來,推開保鏢,踱著方步來到陸鎮面前。
居高臨下看著動彈不得的陸鎮,嘖嘖地感嘆:
“歲數不大,還是個孩子啊!怎麼小小年紀就走了邪道。好好的人道不走,偏走邪路,可惜了。”
“天命會一向擅長蠱惑人心,它的那套歪理邪說害人不淺,無論男女老少,只要被盯上,無一都遭到了徹底洗腦,成為天命會的棋子,所以必須大力打擊,斬草除根。”
“帶走!回縣衙。”
姚忠信愁容盡去,意氣風發。
命令衙役抬起陸鎮,鎖進囚籠。
陸鎮受老罪了。
他的一身修為被壓制,跟普通人無異。
一百來斤的木枷,粗重的鐵鏈,壓的他寸步難行。
手腳還被牛皮筋繩索緊三扣,慢三扣的捆著,別說動彈,喘氣都難。
各處關節、骨頭綁的生疼。
“我已經落到你們手裡,不會再跑,能不能鬆一鬆,太難受了,如果勒死了,你們的功勞可就沒有了。”
陸鎮實在難以忍受,禁不住開口。
“嘿兒——”姚忠信冷笑不止,“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天命人為禍世間,造下無邊殺孽,多重的懲罰都不過分。”
這個世界將天命人視為洪水猛獸,恨不得食肉寢皮。
陸鎮的請求招來的只有怒罵和抽在頭上的鞭子。
知道求饒無用,他立刻識趣的閉嘴。
回衙門的路上。
姚忠信多日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陰雲散開,儒雅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真人,此賊隱藏甚深,詭計多端,狡猾如狐,連捕頭都被他殺了,真人是如何將其抓住的?”
“哈哈。”山真人掀開轎簾,對著並排而行,乘坐另一頂轎子的姚忠信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得意,“縣尊,本來我並不想今日擒拿此賊,還想放長線釣大魚,只是尊兄憂心忡忡,擔心鬧出更大的禍害,所以祈請聖皇出手。”
山真人出手建功,忍不住炫耀捉獲陸鎮的過程。
他告訴姚忠信:四聖祠做為唯一留存於世的,供奉神明的家廟,一直被妖聖皇注視,世俗已有神明,寇家卻寧願花費大量金錢,買通官府,也要保留家廟,其中必有秘密。
“縣尊,你知道寇家保留家廟的原因嗎?”
“這個本縣略有耳聞:傳說千年前,寇家齋萬僧,所謂四聖其實就是當年萬名僧人最後四個,他們曾經幫寇家保住財物,為了感激這四個和尚,他們承諾修建生祠供奉。做為享受香火的條件,四聖保佑寇家世代財源滾滾,永享榮華富貴。”
“說對了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保佑寇家家主長壽。寇婷婷的兒子,孫子,重孫子都死了,他還沒半點要死的跡象,就是四聖祠神明保佑的結果。”
“官府嚴禁供奉任何神明,凡是發現私自供奉神明者,一律問斬。寇家也不例外。而且這許多年來,只有一個乞丐般的看廟人,官府曾經派人在破廟周圍盯稍、觀察,看廟人只是白天乞討,夜裡睡覺,沒有半點異常。”
山真人呵呵一笑。
“呵呵,他們上香的時候,會矇蔽外界一切感知。別說普通的衙役,就是弒天教中的修行高深之人,也難以發現。”
姚忠信不解,既然寇家上香的秘密無人發現,山真人是如何知曉的。
“真人神通廣大,寇家做的這麼隱密,也瞞不住真人。”
“我沒那麼大本事兒,是我祈求聖皇出手擒賊時,聖皇告訴我的。”
“啊!”姚忠信對聖皇又多了幾分崇敬,“聖皇是妖族的靠山,既然早就知曉了寇家敬奉神明,為何默許?為何不降下懲罰?”
“四聖可不是普通的和尚。他們是神明中的佼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