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滿月宴,終究還是辦砸了。
回到家,喬母發了好大一衝脾氣。
她先是指責林依月,不該和唐夏穿一樣的衣服,又說她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
“小月,安安怎麼能在酒席上和別人打架呢?我知道,他從小沒有父親,確實缺少點教養,但今天,可是我們喬家做東宴請,這丟的可是我們喬家的臉面啊!”
林依月委屈地坐在一旁,任憑她數落。
看似乖順可憐,實則,她已經在心底牢牢記住這筆賬。
等她嫁給喬知遇,有的是法子對付這個老太婆。
等喬母罵累了,母子倆才準備回去。
臨走前,林依月一步三回頭,似乎是在找誰。
恰巧喬知暖出來找東西吃,見她這般,嗤笑一聲道:“別找了,我哥正在我嫂子房裡呢,要不我幫你叫他?”
“知暖,你別瞎說。”林依月羞紅了臉,趕緊帶著兒子走了。
但林安安踹唐夏的那一腳,卻誰都沒有說抱歉。
處理好酒店的事,唐夏滿臉疲憊地回到臥室。
這一切都在逐漸偏離前世的軌道,但走向有些匪夷所思。
她掀起裙襬,便看到膝蓋處,那片觸目驚心的青紫。
“年紀不大,力氣倒不小。”
唐夏正準備從櫃子裡拿醫藥箱出來,喬知遇便推門而入。
原本他的臉色不算太好看,但在看見唐夏膝蓋處的傷後,又只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你坐著吧,我來。”
唐夏卻像是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拿出紅花油。
“你!”
喬知遇實在被氣得不輕,不過他知道唐夏性子一向這麼倔,也就不再說什麼。
直接走過去,奪過她手裡的紅花油,“教了你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會?”
喬知遇半蹲在唐夏腳邊,先把掌心搓熱,再倒上紅花油,配上專業的按摩手法,效果確實要比唐夏自己胡亂揉搓要好。
“老婆。”喬知遇忽然開口,“今天安安不小心踢到你這事,你應該不會生氣吧?他還是個孩子,你別跟他計較。”
唐夏突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對自己的好,全都是有目的的。
唐夏表情冷淡地說道:“喬知遇,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小心眼的人,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怕你生氣。”
唐夏心裡冷笑,直接拍開了喬知遇的手。
“行了,我好多了,你出去吧。”
喬知遇訕訕笑了下。
他跟著唐夏站起來,看了眼還在客廳看電視的父母,關上門,壓低聲音道:“老婆,等過幾天我們再去試一下試管吧,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爸媽因為沒有孫子這事,被多少親戚嘲笑。”
唐夏猛地轉頭看向他。
喬知遇被盯得有些心虛,但他覺得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總不能連生孩子這種事都不能做主:“爸媽年紀大了,臨死前就想抱一抱孫子,這有錯嗎?你難道就一點不能體諒一下他們嗎?”
“我體諒他們?那誰來體諒我!”唐夏被這句話氣得,胃又開始痛了起來,“喬知遇,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喬知遇對她蒼白的臉色視而不見,反倒是皺著眉說道:“我媽說了,趁現在還年輕,生出來的孩子也更健康,而且,要是等你上了年紀,身體恢復的速度也會更慢,那對你也不好。”
唐夏用手按壓著胃部,額頭甚至都冒出冷汗來。
看來,今天他要是沒要到答案,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了。
她慢慢挪動腳步,靠在沙發上,胃絞痛才稍微緩解了點,但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知遇,你以為我現在不要孩子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生個孩子要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你這麼辛苦,而且你自己看看,光是現在我們這幾口人,就已經快住不下了。”
唐夏一邊看著喬知遇的臉色,一邊繼續試探道:“要我再試管也行,除非,我們換一個更大的房子。”
“換房?我們家現在可沒這麼多錢。”
“我知道,但我們可以用現在這個房子做抵押,再貸款買一個獨棟別墅,回頭你把家裡的房產證拿給我,我去銀行問問,能抵押多少錢。”
許是唐夏的話聽起來實在沒毛病,喬知遇這次也終於猶豫了。
唐夏見他的態度有鬆動,直接扔出一個炸彈:“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