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曦月郡主輕輕咬了咬下唇,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的玉佩,緩緩摩挲著,似在思考。片刻後,她輕聲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卻覺得。趙家能在大炎屹立多年不倒,也許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否則怎能撐到今天?這林玄若是徒有其表,趙家豈不是早早就被各方勢力啃食乾淨了?” 她微微眯起雙眸,眼中閃過一抹微光,“或許,他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手腳,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侍女聞言,卻道:“郡主此言差矣,就算林玄有什麼本事,他單槍匹馬,又怎能敵得過女帝的千軍萬馬?何況女帝身邊有像雷嘯、影密衛、公孫斕這般趨炎附勢之徒,為虎作倀,趙家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說著,侍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閃躲。
曦月郡主站起身來,緩緩踱步至窗邊。良久,她才幽幽開口:“也許你說的有道理。趙家的女婿林玄或許只是一個普通人。若他真是有大能耐之人,希望他能快些趕來解趙家之圍,否則,趙家危矣……”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那未盡的話語中,卻是對趙家悲慘結局的預見。
“郡主,依奴婢看,這林玄多半就是個普通人罷了。您想想,若是真有那般翻雲覆雨的本事,趙家遭此大難,他怎會遲遲不現身?說不定啊,早就在邊境的中喪生了,如今也不過是趙家拿來做最後掙扎的救命稻草罷了。” 侍女微微低頭,語氣雖輕,卻透著篤定。這是她思考過後,得出的結論。
曦月郡主聞言,輕輕轉過頭來,反駁道:趙家世代忠良,若林玄只是個平庸之輩,他們何苦把身家性命都押在這人身上?再者,能被封為鎮守使,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侍女微微皺眉,上前一步,小聲說道:“郡主,您心地善良,總是願意相信世間有英雄豪傑。可如今這世道,人心險惡,為了名利,吹噓誇大之人不在少數。這林玄,沒準兒就是趙家為了震懾各方,編造出的一個傳奇人物。您瞧,眼下趙家危在旦夕,他卻蹤影全無,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侍女一邊說著,一邊偷瞄郡主的臉色,生怕自己的話太過冒犯。
曦月郡主輕輕嘆了口氣,踱步回到桌前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在權衡。良久,她才輕聲說道:“確實如此。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妄下定論。如今這趙家,看來是凶多吉少了。若林玄真如你所言,已不在人世,那他們可就徹底沒了希望了。”
侍女見狀,也跟著嘆了口氣,輕聲附和道:“是啊,郡主。這朝堂風雲變幻,咱們身為女子,雖有心無力,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但願趙家能有一線生機吧,不然這大炎,往後還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呢。”
就在曦月郡主與侍女你一言我一語,滿心憂慮地議論著趙家之事時,包間的門猛地被人粗暴推開。一群身著鋥亮鎧甲、手持長槍計程車兵魚貫而入,為首計程車兵面色冷峻,眼神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高聲喝道:“女帝有令,所有都城三品之上官員,以及家屬,都即刻到趙家去參加集會!不得有誤!” 那聲音如同洪鐘。
曦月郡主與侍女皆是一怔,兩人對視一眼。侍女率先回過神來,湊近郡主身旁,壓低聲音道:“郡主,看來女帝這是準備逼迫所有帝都的官員站隊了,她這是要藉此徹底立下她的威,將權力全部掌控到自己手裡啊。” 曦月郡主微微點頭,輕聲應道:“的確如此,如今這局勢,已經很明確了。”
短暫的交流後,曦月郡主抬起頭,看向那士兵,清冷的聲音不卑不亢:“知曉了,我們自會遵命。” 士兵們得到答覆,又迅速有序地退了出去。
待士兵走後,侍女手腳麻利地幫郡主收拾東西,不多時,兩人便整理完畢,款步下樓。剛踏出酒樓大門,一幅浩浩蕩蕩的景象便映入眼簾。只見無數王宮大臣、貴族身著華麗服飾,或神色匆匆,在士兵的護送下,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粗略望去,起碼數千人,仿若一條五彩斑斕的洪流,朝著趙家前進。
沿途,不少老百姓也都被這從未見過的熱鬧吸引,紛紛從街巷各個角落湧出,跟隨著人流前行。一時間,都城的大街小巷人聲鼎沸,呼喊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嘈雜無比。孩子們地穿梭在人群縫隙間,睜大眼睛張望著;老人們似是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而趙家,在這一片喧囂中,徹底成為了眾矢之的,那曾經的輝煌府邸,此刻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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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香酒店那裝飾典雅的包間之中,慧雅公主靜靜地坐在窗邊,依舊看著下方的趙家場景。身旁的侍女輕聲說道:“公主,您瞧這趙家如今的處境,依奴婢看,今日恐怕難逃覆滅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