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人的遭遇,明安流露出惋惜不已的表情,三言兩語為各人打抱不平,再幫著眾人痛罵北嶽朝中那幫狗官迫害好漢,承諾自己若是帶著這漢子出去了,定要在自己領地上給這幫漢子管地管房管婆娘,每日好酒好肉好米糧。
真情牌大餅,讓這幫漢子各個熱淚盈眶,引明安為兄弟知己,好感度一路暴增。
現世專門有知識體系研究心理學、管理學、情緒學等等一系列手段,都被明安以前看雜書時學了個遍,此刻拿出來對付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古代好漢,那叫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僅僅是幾番話就收攬了人心,讓明安不得不暗中感慨,給古代淳樸漢子共情畫餅真他孃的省事。
“可惜我現在什麼也沒有,只有幾塊餅和一大桶清水,我吃一塊喝一碗就行,若是沒吃飽的自個兒過來拿,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氣!”
漢子們見明安身處這等絕境還如此大方仗義,心中感激萬分領了情,把那四張黑餅傳過去一人一口,清水輪著一人打了小半碗,算作結成了同甘共苦的好兄弟陣營。
炎巖礦獄底層酷熱難耐,光是待著就讓人難受,收工比上面要早些,收完工監工給了水糧,把眾人關進穴屋裡便自行上去乘涼了,反而讓眾人晚上多了些肆意閒聊的自由。
閒聊這功夫,正是明安的老本行,當安排完後面的大致計劃後,重拾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的老手段,和曾伯漢路愈明這幫人聊車家西北軍往事,和潘發金聊挖礦,和班定志這幫人聊船運物流,一套左右逢源,把眾人哄得服服帖帖,自己也套路出不少好情報。
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明安掐住聊得正歡的話頭,開口問道,“你們有人喝過我釀的那兵聖酒麼?”
曾伯漢尷尬笑道,“明兄弟,你講笑話呢,我們這幫苦役在礦洞底下幹了這麼多年,每日就是清水餅子加上一些野菜,怎麼可能有機會喝到你說的那種名釀!”
劃開玄鐵臂上隱藏的翻版,露出當時讓車小芸改刻的黑甲印紋,“這個紋路,你們有誰見過。”
眾人圍上來打量一陣,忽然曾伯漢猛地變色,把破爛的衣裳一脫,露出背上紋的刺青,“好兄弟,原來你也是咱們黑甲軍自己人!”
這一展露,其餘眾人紛紛掏出或是胸前,或是手臂,或是大腿上紋的紋路,竟然都是形式各樣的黑甲印紋。
明安一見哭笑不得,“這裡一百多號人,怎麼半數以上都是黑甲軍,我這是捅了黑甲軍的老巢了?”
路愈明解釋說道,“咱們這裡的兄弟,許多都是兩位車將軍麾下軍官,兩位將軍沒有像其他權貴那般排斥我們黑甲軍身份,反而相中我們祖傳本事重用我們在軍中效命,同為黑甲軍的大傢伙便抱了團,結為異姓兄弟同甘共苦。”
曾伯漢補充說道,“後來咱們跟著車將軍易土大戰攻入西武國,車將軍被金牌召回沃京打入大牢,我們這幫兄弟為車家鳴不平,帶頭在西北軍中鬧事,然後就被抓住關押到這裡,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
“原來如此,各位都是什麼陣什麼旗?”
曾伯漢答道,“玄武陣烈火旗。”
路愈明隨之應和說道,“玄武陣迅雷旗。”
就連那盜挖金礦的潘發金好巧不巧,也是個黑甲軍,不過是九州西邊過來的,報上白虎陣厚土旗名號。
得知明安的黑甲軍自己人身份,漢子們顯得更加親熱,忙問明安是哪陣哪旗。
“你們彼此之間的印紋對過沒有?對不對得上?”
眾人點頭,“對過了,但每個人都對不上。”
明安舉起玄鐵臂示意一下,“那你們都和我這紋比對一下。”
眾人好奇對過去,驚訝發現明安玄鐵臂上的印紋,竟可以和所有人的都對上。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曾伯漢忽然意識到什麼,驚呼,“難道?”
明安點頭,“正是。”
曾伯漢頓時熱淚盈眶,匍匐拜倒在地,“明大帥,整整一百年,可把兄弟們等得好苦哇!”
見到曾伯漢這反應,其他黑甲軍更印證了猜測,紛紛單膝跪在地上行禮,大好漢子哭得稀里嘩啦淚流滿面的,讓塵土覆面的黝黑臉頰成了大花臉,哪怕是那些非黑甲軍的漢子見了,備受感染偷偷抹淚。
明安趕緊將眾人扶起,真誠說道,“各位兄弟,是兄弟我不對,讓各位受苦了,這次哪怕兄弟拼上性命,也要讓各位兄弟逃出生天!”
安撫完黑甲軍眾弟兄,明安看向另一小波不是黑甲軍的江湖好漢,真誠說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