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個石球掉進深坑,剛好把這武庫斜坡還原成平面,主墓斷龍石也隨之開啟。
躲在主墓後面膽戰心驚的潘發金等漢子,趕緊湧了上來,圍在明安身邊關切道,“明爵爺,你沒事吧?”
“沒事。”
“可你看起來怎麼一副又悲又喜的表情。”
明安沉默片刻說道,“想起了我一個死去的好朋友。”
“原來是這樣。”潘發金聽完有些惋惜,“可爵爺又為啥會發笑。”
“他欺騙了我的感情,在我身上施加了禁制,如今他死了之後,禁制也就消除了,天大地大無人再能約束我。”
明安忽然高聲狂笑,“哈哈哈!死了就死了吧!死得好!誰他孃的說,科學就一定是真理?科學只是真理的子集,甚至可能歪曲了真理!愛因斯坦相對論出來前,牛頓經典力學不也是科學麼!一百名專家不是一起聯名批判相對論是歪理邪說麼!”
眾人無語,想著這些日子明安時不時說些稀奇古怪的話語發神經,眾人也都習慣了。
前些日子趁明安睡著,潘發金還引經據典偷偷跟眾人說,自古以來的絕世奇才,多少有些怪癖性子,與常人不太一樣,瞧起來有些瘋癲。
明安這等天下奇才,時不時抽風犯癲,也是很正常的,眾人一聽深以為然。
發完癲,明安收斂起狂意,揮揮手示意眾人跟上,“後面應該都是通路,以防萬一各位兄弟還是跟緊些。”
在廊道中越走越深,眾人耳邊那微弱的海浪聲越來越清晰,鼻中甚至能聞到些許腥潮海風味,眾人臉上已經難以掩蓋萬般激動情緒,期待眼神紛紛瞧嚮明安,等他一聲示下。
明安莞爾一笑,見前面確實都是平坦通途,再無機關,輕聲說道,“去吧,感受一下自由的氣息。”
漢子們哪還忍得住,健步如飛衝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傳來興奮萬分的狂笑狂叫聲,大喊著,“老子自由啦!”
明安走出甬道,一股不是很好聞的腥潮海風混著北嶽連嶂山風迎面吹拂而來,可明安卻覺得這是世上最好聞的味道。
今日月明星稀,皎潔的月色灑滿連嶂山陰的連綿山地。
京畿原本地勢比較高,可那深邃的礦獄底層一路斜向下挖過去,再從癲癲道人古墓墓門中走出來,正好是個靠近海岸的矮山坡。
那些激動的漢子已經一路連滾帶爬衝下山坡,衝到大海中像個孩子一樣翻騰喧鬧尖叫,大力清洗身上累積數年的汙穢,不顧春季海水寒冷,甚至不顧海水鹹澀,捧了一大口灌入口中,如飲酒那般暢快飲用。
“海水喝多了會脫水,玩一下是個意思就行,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此時的明安,比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更像是成熟的大哥,好心提醒道。
那些漢子玩盡了興,興致勃勃圍在明安身邊,潘發金激動到顫抖說道,“爵爺,弟兄們在地底苦日子過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到死也沒機會吸上一口新鮮氣,今日在您指揮下終於脫困,實在太高興以至於忘形,還請爵爺見諒。”
“無礙,人之常情。”明安回頭觀察一下週圍地勢,這才明白為什麼沒人能從北嶽連嶂這邊繞開冥壁崖,發現北境之地。
北嶽山陰這側的山路實在是太險峻太難走了,僅僅是放眼望過去,就能看到三個天塹斷崖,陸路過去九死一生。再看地圖上離北境之地的距離,還要橫跨大半個北嶽國,平安抵達的可能性為零。
不過這北海洋流可是個好東西,海面上隱約能看到碎冰,以很快的速度往東一直飄去,正是環九州東北部的大洋流,也是阻礙東海國船隻前往北境之地那條天然屏障洋流的起源。
“陸路不能行,咱們要砍樹扎筏子走海路。”幾乎是一瞬間,明安就判明瞭形勢,跟眾人解釋道。
“爵爺下令吧,你安排兄弟怎麼幹,兄弟就怎麼幹。”
“嗯,派兩個弟兄回去報信,接其他人過來。其他人就地挖樹編草繩,準備好材料等老班過來指揮造船。”
“是!”
一聲令下,眾人全都忙開去,明安則是在這片海岸上來回勘察地形,儘可能解鎖地圖上的資源。
正如明安之前構思的那樣,北嶽連嶂的山陰側陸路確實難行,但這兒卻同樣連著北嶽國茂密的礦脈,若是能造輪船開過來建設港口,可以揹著北嶽國神不知鬼不覺在山陰側拼命偷礦搶發展。
等北嶽國真的到哪天發現門道,想必北境之地已經發展到一個恐怖的水平,開過來平推奪了北嶽國,那北嶽山系所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