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沉穩的明安,今日卻像個活潑靈動的少年,笑嘻嘻圍著楊如雨插科打諢,想辦法逗弄這個嚴肅的美女開心。
楊如雨本身是個威嚴端莊的性子,從小的遭遇讓她素來對其他人有戒備心和距離感。
可今日她原本枯燥肅穆的精神世界,突然闖進這個浪漫而又灑脫的明安,把心如止水的情緒攪出陣陣漣漪,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的兩人,僅僅是往高臺東海樹的路上,就贏了不知道多少花燈,兩人左右手提得滿滿當當,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投來敬佩萬分的目光。
有些懷春的花季少女,看到明安這少年才華橫溢的瀟灑表現,自信的談吐舌燦如蓮,羞紅著臉拋去一浪一浪的媚眼。
可惜這大好媚眼,全都白費了,還不如拋給野狗。
明安的全部關注力,都被金髮御姐楊如雨所吸引,原以為她有著名模一樣的身材令人眼饞,又精通武藝,文采可能只是平平。
沒想到交談之下,楊如雨字字珠璣,思路清晰縝密,有大家風範,讓明安對她的好感度一路飆升。
明安剛才見楊如雨瞟中一個花燈,目光多停留了三秒,便立刻猜了這盞花燈的燈謎。
一旁的檀香書苑的小書童不情不願點頭表示猜對了,把花燈遞給了明安,明安樂呵呵把花燈送到楊如雨手上。
楊如雨看了看左右手滿滿當當的花燈,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玉齒溫婉一笑,“我是第一見到,有人能猜中這麼多花燈。”
“這些燈謎都太簡單了,要我出,肯定出更難的。”明安擺出一個老學究的正經表情。
楊如雨挑了挑眉頭,露出些許好奇和期待的神色,“哦?你出一個,讓我試試。”
明安輕咳一聲,嚴肅問道,“哪種動物最沒有方向感?”
楊如雨沉思片刻,“烏龜?”
她以前小時候見爺爺養過烏龜,烏龜縮排殼後頑皮的楊如雨一番三百六十度轉動,那烏龜頭伸出來爬得東倒西歪,很沒有方向感的樣子。
“不對,是麋鹿。”明安板著臉嚴肅公佈答案。
楊如雨先是一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諧音梗,眉頭如月牙般一彎,被逗得咯咯直笑,卻又努力剋制住,恢復了原本端莊的模樣。
逗這種嚴肅系御姐笑出來,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有趣的遊戲,明安決定加把勁,繼續板著臉提問,“兩個人掉進井裡,死的那個叫死人,活的那個叫什麼?”
楊如雨眨巴著大眼睛,試探答道,“叫活人?這麼簡單?”
明安搖頭,“不對,應該叫,‘救命啊~’”
明安拖長語調,把人求救的形象,演繹的繪聲繪色,十分滑稽。
楊如雨再想端著,此刻也忍不住,緊緻小腹不斷起伏,發出“格格”銀鈴般的笑聲,笑得嬌俏身軀花枝亂顫,彷彿把二十年的壓抑情緒,都在此刻暢快笑了出來。
“笑一笑,十年少。變成小姑娘,大哥哥請你吃果糖。”
明安放下花燈,從懷裡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圓糖,遞給了楊如雨,“我在船上那會兒,自己親手做的,試試。”
楊如雨接過果糖,深深看了一眼明安,捻動兩下果糖思索一番,輕輕撩起面紗一角,露出紅潤的嘴唇,將果糖送入嘴中。
明安仔細捕捉著她揭開面紗的零星片段,努力將這個面紗下楊如雨的面容拼起來。
“似乎是一個容貌極為上等,甚至有些異域風情的混血大美人。難道她並不是純粹的九州人?九州大陸之外,有著跟我那個世界一樣的外國人?”明安暗中揣測。
“酸酸甜甜,有股橘子味,很好吃。”
楊如雨朱唇蠕動一陣細品,眼中綻放異樣光彩。
“九州大陸上的黑糖大多有些焦味,即便是上等的紅糖,也沒有你這果糖口感的清爽,你是怎麼做的?”
“你把面紗摘下來讓我看看,我就告訴你。”明安指了指她面紗,懇求說道。
楊如雨輕笑一聲哼了哼,拿起花燈繼續往前走,“還是那句話,若想讓我摘面紗,今晚燈會你得讓我東海國大獲全勝。”
“把咱們這些燈籠掛樹上,基本就贏了吧。”明安提了提手上的滿滿當當花燈。
“那可不一定,有一盞最大的,分數也是最高的花燈,名為花魁燈,還沒贏下來。”楊如雨往高臺上指了指。
尋著楊如雨的手指看過去,那三棵燈樹後,有一方石壇。
壇上立了個巨大的花燈,燈面上畫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