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海新鮮勁過完,明安和馬沙拉弟就感覺到了,在漫無邊際海面上漂泊的無聊。
馬沙拉弟剛開始還有些害怕這起伏不定的海浪,過了大半日便已習慣。
它饒有興趣探出腦袋觀察海面下的動靜,時不時還會被五顏六色的小魚驚得興奮嘶鳴。
明安練了會兒天下山河策內功,感覺口中發乾,從野果堆裡挑出一顆極酸的野橘子剝皮。
馬沙拉弟嘴巴也饞了,探過頭張嘴,示意明安也給自己整個。
儘管只有兩天的路程,明安天生是個有備無患的性子,硬是在筏子上採集了滿滿當當的食物淡水。
這種酸野橘也採了蠻多,便把手中的那顆拋給了馬沙拉弟,自己重新剝了一顆。
馬沙拉弟一口悶下慢嚼,酸得齜牙咧嘴,露出一副搞怪的表情。
明安看了哈哈大笑,自己也一口悶下剛剝完的野橘子,酸得兩眼翻白。
馬沙拉弟見了,發出“噦噦”的快活叫聲,似乎也在嘲笑明安的怪表情,氣得明安把手中橘皮扔了過去,馬沙拉弟張嘴利落一接,搖頭晃腦把橘皮吃得津津有味。
明安見他吃得香甜,有些疑惑,拿起丟筏子上的另一塊橘皮一口啃下去,結果又酸又澀兩眼翻白,差點吐出來。
馬沙拉弟見他中計,這才噴出橘皮,搖頭晃腦露出扭曲的馬臉表情。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明安笑罵打過去,馬沙拉弟迅速把臉一撇躲開一擊,然後再露出另一邊臉挑釁明安來打。
一人一馬有個伴,在汪洋海面上插科打諢,其實也並沒有多無聊。
時間過得挺快,向西北航行航行了兩日,一路平安並沒有遇到大風大浪,洋流逐漸變得平緩,航行速度變慢下來。
明安調出山河策地圖,判斷出現在的大致方位。
大概在東海國膠洲港東偏北側兩百里左右的位置,比原定路線要偏了點,但還是在計劃範圍內。
明安操作繩子一通忙活,調轉帆面和筏舵,讓筏子調轉方向,往膠洲港方向慢悠悠航去。
航行了快兩個時辰,馬沙拉弟突然擺頭嘶鳴,似乎注意到了什麼。
明安順著馬沙拉弟擺頭的方向看去,赫然注意到海面上出現一個小黑點,那黑點不斷靠近,竟是一艘帆船。
明安長長舒了口氣,“老天爺保佑,有船就妥了。”
那帆船離木筏越來越近,等明安看清船上的人,一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船上水手都是虯髯漢子,凶神惡煞神情不善,有些還手持砍刀在太陽下泛著白光。
船上每個人衣服破爛骯髒,瞧這架勢,十有八九是海盜。
明安調轉木筏風帆,嘗試想逃走,可木筏哪有帆船快,沒一會兒那帆船就趕了過來。
明安眼睜睜看著船上幾名水手持了白刃,腰間綁了繩子,從船上一縱而下,朝木筏這邊快速遊了過來。
腦子幾乎是一瞬間就想了七八個法子,以及每一種可能的後果。
無論自己怎麼反抗,自己一個筏子,又帶了一匹馬,在海面上,肯定是拼不過一幫吃海上飯的海盜。
全身而退的可能性,為零。
唯一的法子,就是先假裝讓他們活捉,再尋求機會。
“馬沙拉弟,那幫人大費周章派這麼多人過來,肯定是要活捉我們,咱們先不反抗,然後我再想辦法脫困救你。”
馬沙拉弟搖頭晃腦一陣,表示自己聽懂了。
那群海盜潛入海底,正準備在底部割了筏子,把明安和馬沙拉弟拖入海中作戰,明安直接喊道,“我不反抗,你們要抓便抓吧,只是別傷我的馬。”
那幫海盜猶豫一下,翻身上筏,刀抵住明安,喝罵道,“老實點,跟我們上船,不然要你的命!”
“我很老實。”
明安雙手抱頭,蹲在筏子上。
生怕明安玩什麼花樣,海賊們從腰間掏出海水浸泡的麻繩,三下五除二把明安和馬沙拉弟統統綁了。
本以為這番劫掠要費些功夫,全部綁完,沒想到竟如此順暢,感覺有些意外。
他們把從帆船上引出來的一根粗繩往筏子桅杆上一綁,向帆船上的夥伴打了個響哨。
粗繩逐漸拉緊,繩上的海水都被擠了出來,落在筏子上滴答作響,向帆船逐漸靠近。
那幫海賊一番忙碌,先把明安和馬沙拉弟依次拉上去,再掏了個麻袋把明安的行李通通沒收,連帆布和筏舵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