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洗漱完下了樓,此時馬沙拉弟正在和幾隻蝴蝶鬥智鬥勇胡鬧,見明安起床,興沖沖迎上去挨挨蹭蹭。
“你這傢伙,睡夠本了覺得無聊,就討好老子帶你出去玩。”
馬沙拉弟搖頭晃腦的親近態度,彷彿昨天的懶馬根本不是自己。
既然和楊如雨一塊走,有匹馬畢竟要方便些,明安還是帶上馬沙拉弟一起到院子裡等。
等了好一會兒,楊如雨才穿了件暗紫色修身勁裝姍姍而來,看見明安身邊的高頭大馬,饒有興趣走上前,摸了兩下,“這就是你說的那匹古怪名字野馬?”
“嗯,它叫馬沙拉弟,是我的兄弟。”
馬沙拉弟不知怎麼了,被楊如雨一摸,渾身頓時一哆嗦,有些畏懼的後退兩步,躲在了明安身後,小心翼翼瞄著楊如雨。
“馬沙拉弟你咋的了,這是我朋友,沒什麼好怕的。”明安感覺有些奇怪。
楊如雨笑笑不以為意,“你的馬不裝轡頭,這怎麼騎?”
“馬沙拉弟不喜歡,我就沒裝了,反正我倆配合好,我喊指令它就照著做,不用轡頭也行。”
楊如雨不說話,朝身後馬沙拉弟招了招手,“你過來,我不會傷害你。”
馬沙拉弟不知怎麼了,戰戰兢兢走過去,俯下身子任由楊如雨撫摸,只是態度有些誠惶誠恐。
楊如雨一邊摸著馬沙拉弟,一邊看著明安笑道,“馬是好馬,就是野性足了點,需要好好調教,不能光由著它性子。”
明安溫和一笑,“本來它在方外之地自由自在過得很好,是我跟它萍水相逢將它帶到這紅塵俗世中來,多少也要照顧著點它的情緒。”
明安走到馬沙拉弟身邊,拍了拍它肚子說道,“它喜歡自由,而我喜歡它,咱們兄弟倆平輩相交,很多時候,也就哄著點它由它開心了。”
楊如雨沉默一陣,沒再說什麼。
摸了一會兒,感覺馬沙拉弟對自己親近了點,楊如雨側身一翻輕鬆上馬,不用轡頭也能穩穩坐在馬背上。
“騎是難騎了點,不過我騎術很強……明安,你也上來。”
明安看了眼馬沙拉弟,只見它努力穩定身子,配合著身上的楊如雨。
“不光是你騎術好,是馬沙拉弟跟你投緣,願意配合著讓你騎,換個人估計早就撂蹄子了……你往前坐點,坐太后我沒法抱著你。”
楊如雨俏皮一笑,往身前拍了拍示意。
明安頓時臉頰臊紅,“我去,玩我不是?”
“來嘛!”楊如雨語氣既帶了些命令,又有些撒嬌的意味。
明安輕咳一聲,紅著臉翻身而上,坐到楊如雨身前,任由楊如雨那高大修長的身軀,雙臂握住馬鞍上的把手,像抱著布娃娃一般抱著自己防止掉下去。
沒聽到前進指令,馬沙拉弟也不敢走,眼觀鼻鼻觀心像個石雕一樣僵持著,任由身上在它看來腦子不太正常的狗男女,拿自己當作二人調情道具。
兩人一馬就這樣一動不動僵持著,馬沙拉弟略顯尷尬低了低頭,啃起院子裡的草嚼吧嚼吧,然後嘴皮子一翻狠狠的一啐,盡數吐了出來,似乎覺得這草吃起來口感不好。
楊如雨挑逗明安玩了個盡興,感覺這兩人一馬的騎法有些不太適應,輕笑一聲翻身下馬,將馬沙拉弟還給了明安,自己另外尋了匹馬,一人一馬騎著往主峰上行去。
到了主峰時,已經是日落時分,昨日燈會封住了通往文韻大殿的山路,今日山門已經開啟。
不同的是,昨日允許來訪遊客自由出入燈會,今日則需要拜帖才能進入文韻大殿的山門。
有拜帖的,要麼是世家顯貴,要麼是一方名士,讓整個文韻大殿的山路上,人流比昨日少了大半。
人雖少,各個錦衣駿馬,氣度不凡,亦或是檀木香車載著官宦女眷,好一副宏大盛事的氣派。
琅琊主峰綿延而去,路面又是四平八穩的青石磚,擠著人群走了一陣,繞過一棵巨大的迎客松,那文韻大殿的簷角便出現在了眼前。
文韻大殿由木石構成,四平八穩恢弘大氣,有些像現世古代南北朝時期的建築,四周開闊通暢,由中庭向外圍了一圈圈的石案,案上筆墨紙硯齊備,案前鋪著綾羅蒲團。
大殿石案大致分了三個區域,東西南三大區域都豎了高大的雀屏,用遒勁篆書依次寫著“東海”,“文松”,“月泉”。
這文韻大殿北面擺了六張太師椅,左右各三,中間擺了個不倫不類的青玉石床,不知道是何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