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明安從炎巖礦獄報了平安,讓眾人“按兵不動”,車小芸焦急心思稍微安寧了些,翹首盼著明安下一步打算。
可過了些時日,琴中藏傳來礦獄中的明安失聯的訊息,車小芸心急如焚,認為是昭太后發現了明安與外界搭上線,偷偷轉移了眾人聯絡不到的地方,情況十分危急。
車小芸暗中在京畿探查一圈後,實在是打聽不到明安任何下落,這幾日又和師父霍遠峰聊起車家往事,終於下了個重大的決心。
自己不能再逃避,要直面可怕的昭太后,憑藉當年父親在獄中託付的遺物,跟昭太后談判!
昭太后對於車小芸而言,是一個既是萬分痛恨,又萬分畏懼的妖婦。換作以前,車小芸頂多在背後腹誹痛罵,打死也不敢當面再見這個給她心裡留下巨大陰影的女人。
可為了父親母親和哥哥們的聲譽,還有明安,車小芸還是挺身而出,自行來到北嶽皇城門口,鼓起莫大勇氣顫聲高喊。
“我是北嶽車馳將軍家四女車小芸,要面見昭太后,我要跟她談判!”
皇城禁軍當然聽過車馳大名一聽,臉色一驚,朝車小芸上下一陣打量,互相商議一聲後進皇城稟告。沒過多久,將近二十號人的禁軍小隊便開出來,把車小芸給押到昭太后面前。
議事大殿,高坐鳳椅的米昭斜倚身子託著下巴,鏤空金指套微微擺動,陰鶩盯著大殿中的車小芸,“當年哀家大發慈悲放你一馬,若你夾起尾巴老實躲在機巧門,哀家念在車馳勞苦功高的份上,不介意給車馳留個後。”
提了提音調,米昭語氣逐漸變得凌厲,“可你竟然吃了豹子膽,又出現在哀家眼前,可是活膩歪了?”
車小芸被兩個禁軍士兵押在大殿上,望向臺上那個美豔威嚴,讓她恐懼萬分的女人,深呼吸一口氣,清冷開口,“昭太后,我有個東西,你會感興趣的。”
米昭心裡對車小芸的膽色有幾分佩服,清冷目光上下打量兩下這個嬌小卻堅毅的姑娘,“什麼東西?”
車小芸儘可能保持冷靜,緩緩說道,“我爹臨死前,跟我說了個秘密。他說當年易土大戰時,在西武國留了一個命門。只要憑我手中的東西,可以發動這個命門,讓西武國內部大亂,西武國大軍自然會退去。”
米昭一聽,眼前瞬間一亮,坐正了身子喝問道,“什麼命門?老實交出來,哀家饒你不死!”
車小芸嬌小的身子微微顫動,強忍懼意平靜說道,“昭太后,我是來談判的,沒有達到我的目的之前,我是不會交出那個東西。”
米昭眼神凌厲,聲調拉高尖銳說道,“你敢要挾哀家!就不怕哀家現在就殺了你麼!”
車小芸臉色平淡,“你殺了我全家,砍了我四肢,好不容易找到活下去的信念,也被你抓走了,生死早已看淡,不然也不會冒險來找你談判。”
憋了整整七年的怒火,此刻爆發出來,車小芸淒厲嘶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你得不到那個東西!北嶽國也沒我爹爹這種名將坐鎮,遲早要在你們這些人手中滅亡,我就在黃泉底下等著你們!”
兩旁禁軍士兵臉色大變,把車小芸使勁往下按去,等著米昭一聲令下,就將車小芸拖下去我問斬。
米昭陰狠目光,死死盯著車小芸,盯了好一陣,眼神鋒芒內斂,可怕的殺氣逐漸收入體內。
“說吧,你想要什麼,金銀?財寶?還是說……”
米昭有意頓了頓,她其實已經猜出車小芸悍不畏死前來皇宮,肯定不是為了金銀財寶,最想要的無非是給車家翻案。
不過這要求從車小芸口中親自說出來,米昭就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按照米昭的想法,她最多可以接受將“逆賊”名頭稍微提一提,升為“功過相抵的有功罪臣”,然後皇室下旨給車家辦個簡單葬禮,允許祭拜,來換取車小芸手中那個西武國命門。
車小芸拼命掙扎,大聲說道:“我要你還我車家名聲!還要你放了明安!”
米昭一聽,臉色一寒,殺氣忽然湧現。
如果只是給車家正名翻案,米昭還是願意談的,可車小芸後面那個要求,正好觸及了米昭的黴頭。
她收到手下稟告,囚禁明安的牢籠被岩漿吞沒,牢房內上百號人憑空消失屍骨無存,可能是亂挖地道導致岩漿倒灌,把眾人都融成了渣化進岩漿之中。
得了這晴天霹靂得訊息,米昭受驚過度當場直接昏死過去。
醒來之後,米昭大發雷霆,斬了回來通報訊息的信使,把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