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鐵鉤洗漱收拾一番下了樓。
想起剛才方若青落枕紅鼻子,一臉惱怒的模樣,明鐵鉤摸摸腦袋,感覺有點對不住這姑娘。
自己為了表現出沒有方若青的女兒身,故意裝得態度毛糙了些,哪曾想裝過了頭,讓這姑娘這般不痛快,明鐵鉤反思一陣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
來到方若青的住處敲門,明鐵鉤有些不好意思隔空喊話,“方兄弟,我和雲兄弟準備出去逛逛,你要一起來麼?”
方若青的答覆倒是簡明扼要,僅僅一個字就表達出她當前的滔天氣性,也讓明鐵鉤斷了念想。
“滾!”
明鐵鉤無奈聳肩,哼著小曲下了樓。
來到側門,雲嵐已經換好了衣服,命人備好了馬車,坐在馬車上翹首盼著明鐵鉤。
見明鐵鉤過來,雲嵐露出很開心的模樣,招手示意他上車。
明鐵鉤乘上馬車,順勢鑽入簾幕,雲嵐朝門口打量兩下,好奇問道,“若青沒一起來麼?”
“我叫了她,她就一個字,‘滾’!”
明鐵鉤的簡短回答,把雲嵐逗得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揉著眼淚笑問,“看來我這表弟,還在氣頭上,回頭咱給他帶些好吃好玩,讓他消消氣。”
“一個爺們兒,這麼小雞肚腸的,沒意思!真沒意思!”明鐵鉤往後一仰,雙臂墊在腦袋後面,漫不經心說道。
雲嵐含笑瞧著明鐵鉤,“原來你真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
“沒什麼。”雲嵐撥開馬車簾幕,吩咐前面的馬車伕,“出發,去清樂坊。”
南嶺冬末開春時節,氣候漸暖宜出遊,廣京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街邊小販叫賣起伏不停,連綿的香樟樹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畔邊上,配合那燦爛的陽光,瞧得讓人心情愉悅。
馬車平穩駛在青石磚上,明鐵鉤從車窗上探出頭欣賞街邊風景,對廣京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
雲嵐見他興致很高,心裡也很開心,和明鐵鉤並排著從車窗鑽出頭來,如同一個貼心向導那般給他介紹著廣京的一切。
“今個兒人真多,是遇上什麼大喜事了麼?”明鐵鉤注意到街上的攤販多得有些不尋常,像是在過什麼重大節日一般。
雲嵐興致勃勃說道,“再過些日子便是太上皇的八十大壽,京裡來了很多達官貴人祝壽,咱南嶺國四面八方的商販瞧見有好生意做,便都聚集到了廣京。”
“莫非不夜城選在廣京作為拍賣會會場,也是藉著這個風?”
雲嵐比出一個大拇指,“明兄弟聰明,他們正是這般想的。”
談到壽辰,雲嵐就拉開了話匣子,興趣盎然的給明鐵鉤講述一些南嶺國皇宮的舊事,明鐵鉤聽得很仔細,打算晚些時候回去整理成報告呈遞上去。
雲嵐見明鐵鉤表現得很感興趣,自己也講得很來勁,指著正北方向的南嶺皇宮偏殿方位,勉強能看到一面山水紋的巨大旗子迎風飄展,“你知道那個旗子是什麼意思麼?”
明鐵鉤順著那旗子望過去,腦中不斷回憶自己所掌握的九州各國情報,遲疑答道,“瞧著怎麼有點像巴蜀國的‘巴山蜀水’旗呢?不對啊!巴蜀國的使者怎麼能住在宮中?”
雲嵐一拍手,笑得很開心,“明兄弟果然見多識廣,那旗子正是巴蜀國的使者旗‘巴山蜀水旗’,不過巴蜀國的使者,能住在南嶺皇宮,卻是另有典故。”
“什麼典故?”
“巴蜀國當今聖文太后,趁著給太上皇八十大壽祝壽,回孃家省親,如今正住在宮中。”
望著那旗子,雲嵐頗為自豪說道,“這聖文太后,正是太上皇的皇女,我們南嶺國的雲笙公主!”
明鐵鉤愣在當場,眼珠瞪得大大的,一臉震驚。
雲嵐見明鐵鉤顯出一副驚呆的表情,感覺頗為得意,“如何!我們南嶺國厲害吧!就連巴蜀國的國主,見了我們國主,都得喊一聲叔!輪輩分,我都可以算是那巴蜀國國主的叔父!”
明鐵鉤咳嗽兩下,拼命點頭,“厲害厲害……簡直是太厲害了……”
沉吟片刻,明鐵鉤試探問道,“這訊息,知道的人多麼?”
雲嵐點唇尋思了一下,“尋常百姓只道是南嶺國國威遠博,就連巴蜀國都派皇家使者團來祝壽,此中細節只有我們王族中人,對往事略知一二。”
明鐵鉤暗暗鬆了口氣。
這訊息若是抖了出來,他非常擔心自己那個痴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