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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奪取與犧牲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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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末日生活很無趣。

&esp;&esp;只有變得強大的生物才這樣覺得,強者至少還有感覺無聊的餘裕。

&esp;&esp;如果弱小,天天都很「有趣」。

&esp;&esp;比如,住在罌粟樓上的植哥就這麼覺得。

&esp;&esp;植哥在末頁的頭一天與種在房間窗邊的蔓莖植物及沙漠玫瑰融合了,因此擁有藤蔓編織成的雷鬼頭,和儲存養份的肥大軀幹與四肢。此外,原本應該是鼻子的地方被粗糙的面板填平,面板紋理與沙漠玫瑰無異,從頭到腳是由深轉淺的綠色。

&esp;&esp;植哥是植物基因融合人,與多數植物相同,行光合作用就能生存。

&esp;&esp;「為什麼是紫色呢??」植哥絕對是獨居,而他剛才並沒有開口說話。

&esp;&esp;「如果不是紫色,地球會不會恢復原貌呢?」這句話依然不是他說的。

&esp;&esp;植哥在聽見人聲的當下,差點沒嚇到閃尿。要知道,不必吃飯只行光合作用就能活的他,也就只有生存力這點最強了。根本不是能在有人闖入時自我防衛的人物。總之,他拿著堪稱武器的木製球棒,壓低腳步聲,小心地將耳朵貼上臥房門板。結果,就在一股作氣衝出去後,發現屋內根本沒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存在。

&esp;&esp;難道是聽錯了?不,那聲音還在繼續!持續呢喃著的聲音,細小而詭異。

&esp;&esp;在不到十坪大的客廳內舉步維艱地搜尋一陣,植哥總算發現那聲音來自窗邊的紅色陶製盆栽。昨天,盆栽中央的葉子旁冒出一棵小苗。

&esp;&esp;葉子來自植哥頭頂。他前幾天一時興起,將頭頂掉落下的葉片插枝到僅填土一半的盆栽當中。啟料今天早晨,長出的小苗突然開口說話。

&esp;&esp;這時植哥很想直奔下樓,敲響罌粟家門,或是直接去找房東太太。

&esp;&esp;罌粟很強大。之前有好幾次替他趕走可怕的鬼。即使其他住戶對罌粟敬而遠之,植哥還是下意識地想起他。

&esp;&esp;這個時間罌粟出門了嗎?植哥往窗外看,在腦中計算時辰。如果他走出巫毒公寓,鐵定一小時內就會被鬼或被其他雜食動物吃掉。畢竟他雖與植物融合,本質上依舊是血肉之軀,草食動物應該是不會想吃他的??吧?

&esp;&esp;末日之前,植哥身為家裡蹲,除了上網,唯一的興趣正是種植盆栽。並沒有研究花草的雅興,只是喜歡看著植物生長、開花而已。對植物的熱情僅止於此。

&esp;&esp;時至今日,他也只是一時興起,沒有想要培養新品種的野心,更沒有那種能力??即便來自身體的一部分,看到隨手種下的葉子根部長出那種東西,仍使他驚恐不已。

&esp;&esp;植哥在接近傍晚時下樓攔截從拓荒場返家的罌粟。

&esp;&esp;除了罌粟,不知為何還有一個被稱為神的人物。

&esp;&esp;二人認真地盯著沐浴於夕陽下的盆栽。

&esp;&esp;葉子翠綠異常,貼近土壤的根部多了個貢丸大小的圓球,顏色像艾草年糕,圓球長著一張臉。梭狀的細小雙眼只露出眼白,皺紋多得像個小老頭。仔細一看,頭顱根部長著細小的脖子,連線在葉片的莖上。

&esp;&esp;小老頭正用那細小的脖子搖頭晃腦。

&esp;&esp;「神都來了??難道地球真的沒救了嗎?」

&esp;&esp;罌粟和神對望了一眼。

&esp;&esp;「這是什麼鬼東西?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植哥嚇得歇斯底里,忘了罌粟和神才剛見到自己栽種出來的生物。

&esp;&esp;「這葉子是從你頭上掉下來的?」罌粟走到開放式廚房前的餐桌邊,拿來一根叉子。

&esp;&esp;「嗯??等等,你要做什麼?」植哥沒來由得緊張起來。

&esp;&esp;罌粟握著叉子,將叉子柄緩緩伸入盆栽??

&esp;&esp;戳了一下小老頭的太陽穴。

&esp;&esp;「喔??嗯??」像不倒翁一樣晃來晃去。

&esp;&esp;沒有爆炸,也沒有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