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附近某大樓屋頂,被孢子縛成繭的罌粟躺在露臺出入口旁。
&esp;&esp;會將昏睡的少年一起帶到災害現場,是彼岸怕擅自讓他看家,醒來後反而會責怪他們。否則神是反對將人帶來的,畢竟濃煙還是很危險。
&esp;&esp;受了傷且失去意識的店長與小蝦也在,雙雙與繭並排躺平。原本他們臉上還很不吉利的蓋著略為沾溼的紙巾,所幸在鬼的提醒下,神將紙巾撕成一半,只虛掩住鼻子的位置。
&esp;&esp;二人一蝦前方約五十米的女兒牆邊??
&esp;&esp;「神,做點什麼。」應該與同伴一同狂歡的鬼,單手抱著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
&esp;&esp;「??我知道。」神與其並肩站立。漫天火星之下,反映混濁灰煙的銀髮隨風翻飛。
&esp;&esp;原本神不能插手世間變動,但顯然天父已捨棄了祂與世人??日夜祈求的仁慈未曾實現,無論末日之前、當下??或許還有未來。
&esp;&esp;「我懷疑自身能力。被自己與世人怪罪無力阻止大災難日,任由末日降臨??時至今日,就連預知都強加於弱小的人類幼體??」烈焰燒灼鑽石般的雙眼,將盈眶的淚水變得滾燙。
&esp;&esp;神原本僅遵天條,被禁止於註定之事上使用神力。
&esp;&esp;此時此刻,心寒的祂感覺那曾經深信不已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esp;&esp;及腰的長髮被火星點燃。
&esp;&esp;一個彈指,火勢熄滅。銀髮亦於彈指之間,燃燒至脖頸。
&esp;&esp;下一刻,彼岸用水潑了神一身。
&esp;&esp;圓跟神同樣傻眼。
&esp;&esp;「??為啥?」神不解。分不清臉上是水還是淚。
&esp;&esp;「呃??抱歉。我以為禰會被燒成光頭。」
&esp;&esp;?
&esp;&esp;市中心姑且得以止損。
&esp;&esp;罌粟醒來時,發現自己從房間移動到了巫毒公寓管理室旁。
&esp;&esp;店長和小蝦,還有幾十位傷者在公寓前的空曠處接受治療。
&esp;&esp;「這些東西應該還堪用。」房東太太的觸手伸入儲藏室,搬出可以躺人的床墊、遮蔽用的屏風、陽傘等等。醫療藥品已經全都搬出來了。
&esp;&esp;現場很多人都受了傷。一些平時幾乎繭居的社群住戶都出來幫忙架設陽傘或臨時休息處。傷得輕的傷患正在照顧傷得重的。
&esp;&esp;「還有人沒有挖出來??」住在巫毒社群一樓,身材性感的鼴鼠小姐說。纖細的臂彎裡抱著一根沾滿泥土的人腿。現場有五成傷患是被她挖到的。
&esp;&esp;大老頭不知為何嬌羞起來,又唱起男高音。
&esp;&esp;「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陽光好刺眼??」鼴鼠小姐十分討厭陽光。
&esp;&esp;罌粟頓時從尾椎冷到頭頂。對,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睡了多久?他為什麼在這裡?如意超市??
&esp;&esp;情況顯而易見。那可怕的預知夢成真了。
&esp;&esp;「罌粟,你醒了啊!」房東太太終於發現呆坐在一旁的少年。
&esp;&esp;「啊??房東太太,這是??」一切都來不及挽回了嗎?
&esp;&esp;「你的室友們都各自在忙呢,等一下吧!」房東太太輕聲說道:「醒了就好。」
&esp;&esp;前院裡的難民各自忙碌著。
&esp;&esp;「那是我的腿!」一個紅鶴男張著翅膀,用僅剩的一條腿跳了過來,從鼴鼠小姐手上接過長著捲捲腿毛的腿。
&esp;&esp;「謝謝你!」雖然看起來是接不上了??
&esp;&esp;「喂。」
&esp;&esp;彼岸從三樓邊間探頭:「想接腿去找那傢伙。」他伸手指向醫療站的方向。
&esp;&esp;罌粟這才注意到大老頭左後方有個帳篷,似乎是臨時設定的醫療站。
&esp;&esp;我們社群有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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