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拍賣場。
齊宥帆的聲音在隔間門口響起來的時候,這氛圍本來是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但是在他人站在隔間門口之後,這氛圍僵住了一下。
商墨霆見他一直看著林聽,偏頭看向林聽。
感覺到他看了過來,林聽拉著椅子往商墨霆身邊挪了挪道:“他是誰?一直盯著我,好凶啊。”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按了傳送,把手機上的訊息發了出去。
馬上,齊宥帆的手機就響了。
齊宥帆聽著林聽的話,表面沒有太大的波動,但是內心已經默默翻了一百個白眼了。
他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下。
商墨霆看著林聽道:“我以為你認識。”
“我怎麼會認識這麼醜的人。”林聽道。
齊宥帆看了看手機上的那條要十二號手鐲的訊息,又抬眸看向了林聽:“你說誰醜?”
林聽往商墨霆身後躲了躲,手拉著他的衣服道:“他好凶,我有點害怕。”
齊宥帆看著林聽躲在商墨霆身後那害怕的表情,他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內傷。
但是強撐著自己重傷的身體,還是發了條訊息出去,讓人把樓下的手鐲拍下來。
商墨霆看著林聽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一笑。
林聽回了他乖乖一笑,然後把椅子又挪了回去,老實巴交的坐著,安靜地剝著桌上的堅果。
齊宥帆坐下,看了林聽一眼,然後又看向商墨霆道:“我沒想到商總會親自跑一趟。”
商墨霆看向他道:“我不是來見你的。”
齊宥帆笑了一下,剛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充滿了隔間。
隔間就他們三個人。
方成和魏之書,從一開始就沒有進隔間。
齊宥帆道:“事情發生在望月,我是望月的老闆,不見我,商總想見誰?”
“你的老闆。”商墨霆道。
林聽安靜地在邊上聽著。
商墨霆的壓迫感太強。
他語速不快,聲音也不大,甚至也聽不出什麼語氣,聲音平平的。
但是那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對所有事情的運籌帷幄,還有一種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無所謂的態度。
給了林聽一種,他只要不滿意,就會給別人的地盤易主的感覺。
“商總,你的人在我的地盤鬧事,砸了我的場子。”齊宥帆道,“一句解釋沒有,卻要見我的老闆,這是什麼規矩?”
“京城的帝商會所已經五天沒有對外開放了。”商墨霆道,“要麼今天讓你老闆出來見我,要麼,望月拍賣場消失。”
林聽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一週前,商墨霆的人忽然來砸了望月的拍賣場。
損失了十幾件收藏級別的拍賣品。
隔了一天,京城的帝商會所被......塗鴉了。
牆上,玻璃上。
黑色的,紅色的。
花鳥魚蟲,王八,蠍子......
望月拍賣場被砸,兩天之後就繼續拍賣會了。
而帝商會所,至今還在關門重新裝修。
裡邊的珍貴物品沒有受到傷害,但是裝修的費用,還有關門之後,每天的損失,完全不比望月少。
最主要的是。
帝商會所是商家的。
這件事情簡直是把商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更更主要的是,至今沒有抓到這個“塗鴉”的人。
商墨霆應該是查到了和望月這邊有關。
他怎麼可能咽的下去這口氣。
林聽淡定地剝著堅果。
齊宥帆道:“看來商總今天晚上過來是有所準備啊。”
商墨霆沒有說話,但是那個表情,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不過齊宥帆並不在意,他道:“我老闆商總怕是見不到了。”
林聽覺得他沒憋什麼好屁。
“她前段時間發燒了,腦子燒掉了。這幾天正在長新腦子,不太方便見客。”齊宥帆欠欠地說完,又嚴肅道,“至於其它...隨時恭候。”
商墨霆看著他。
隔間裡的氣氛瞬間凝固,稍稍一點火星,馬上就會引爆。
就在這個時候,林聽一個用力,把紙皮核桃捏得稀碎。
咔嚓一聲,動靜不小。
商墨霆和齊宥帆都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