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怡聞言渾身一僵。
短短的一瞬,她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容回眼神瞟過她做下的座屜。
容回朝外開口:“那邊一道用盞茶罷。”
深吸一口氣,座屜一關,許青怡眼前霎時一片昏暗。
接著聽到拉開簾子的細微聲響。
馬伕拉開簾子,容回接過後,手頓了片刻,像是刻意讓顧愈初看看車內有沒有其他人。
顧愈初順著容回望過去,緩緩道:“又同殿下碰上了,前邊有家客棧,不若一同用午膳?”
他本已放下好奇心,只是突然想起父親說容回那座叫椒院的私宅裡有個女人,他倒是好奇和他所見是不是同一個。
最怕容回是個動真情的。
……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容回回來,吩咐馬伕加快速度,儘量在天黑前回到京城。
等馬車終於緩緩停下,座屜被人開啟。
許青怡驟然望見光亮,她一個勁站起來,手腳痠軟險些倒地。
這個顧愈初,可真是處處惹人煩。
不看到他們家被伏法或受滅頂之災,她一輩子也不會好受。
眉頭緊蹙,許青怡嘴下不停,“遇到這人真是晦氣透了!”
等緩過勁來,她猛然掀了簾子踏出車門。
延眼前的一切卻讓她愣在原處。
庭院假山流水,水榭亭臺,四處點著燈籠,幾個陌生的侍女正清掃著地面……全然不同於椒院景象。
許青怡錯愕地眨著眼。
就在她腦中懷疑自己是不是露餡被抓的同時,楊周踏著極響的步子三下五除二跳到她跟前。
“許……姑娘”楊周氣喘吁吁地上前,“殿下去顧家的春花宴了,讓我帶你熟悉一下這邊。”
許青怡一顆提著的心在楊周出現的同時,終於鬆懈下來。
容回途中下了車她是明白的,畢竟他親自交代過。
“這是何處?”
“許姑娘你,你不曾來過這個院子啊。”楊周有些驚訝,“這是先前殿下送你的院子。”
許青怡瞪大了眼。
她原先以為容回給她的房產皆是不大不小,剛好她一人住的小院,沒曾想是這般啊。況且她暫時用不上,也就沒來看。
楊周繼續解釋,“上回椒院中的賊人可能是顧家的人,還是換個宅子住更妥。”
明白容回的心思後,許青怡點點頭,任由楊周帶著她細逛了逛。
這間院子,名喚“春闌”,比椒院小上一些,她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
夜色如墨水濃稠,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色籠罩著宴州滿城燈火。
偏房的一隅,燭臺受涼風吹過火光搖晃,楊周離開將近兩個時辰了,許青怡又將春闌四處都逛上一遍。
她揉了揉疲憊的肩,行過迴廊,剛走到自己屋子門前,就見楊周快步扶著半倒不倒的容回往裡走。
“許姑娘!”
楊周如見救星般喊住她。
許青怡急忙上前檢視,容回身子卻一個不穩倏忽倒在她身上,要不是楊周扶著,她定然是要同他一起摔在地板上。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