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許聞意的手，縮到床角抱住自己，喃喃自語。

“我沒有！不不是，我我不會變成她們…對不起！”

“別走……我沒錯…”

忽而怕爬回去緊緊抱住許聞意，不停蹭她，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許聞意，我不該欺負你，你別死……”

“你們不要死…我不想一個人……許聞意…”

“魏…魏炘？”許聞意被她抱得喘不過氣來，“你…鬆手，我——”

啪嗒。

一滴滾燙的熱淚落在頸窩，壓抑的嗚咽聲在耳邊響起。

許聞意渾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她怎麼…怎麼哭了！？

魏炘從未在她面前哭過，當然，某些時候的眼淚不算。

最多不過紅了眼眶，聲音啞啞的，像只受傷的小獸，倔強又陰森。

她為什麼哭？

聯想到她自殺了？

可上一次沒哭啊……

許聞意來不及繼續思考，因為她感受到魏炘在發抖，不像人類哭泣時的正常顫抖，更像是…發病！

許聞意心臟一緊，輕鬆掙脫她的懷抱後更慌了。

“魏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你看清楚，我是許聞意，你——”

砰，砰砰！

蘇遲溪的敲門聲打斷她的話，“兩位，吃飯啦！我靠，意意，你悠著點，別把魏火斤玩——”

“進來！”許聞意衝過去把唯一的救命稻草抓進臥室，“她怎麼了？”

床角，魏炘縮成一團不停發抖，眼淚流個不停，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蘇遲溪看見這副模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儘管很憤怒，她還是有意識壓低聲音，“她ptsd發作了！”

許聞意像是進了一間冷庫，寒意遍佈全身。

她有ptsd…什麼時候的事？？？

“別愣著，用這個安撫她，”蘇遲溪從衣櫃裡翻出一包東西丟給許聞意，鐵青著臉打電話，“我下樓去接私人醫生，別讓她跑出去。”

許聞意開啟小包袱，裡面躺著小木魚和一個穿著道袍的棉花娃娃，兩個東西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她試著敲了敲木魚，似乎有效果。

“魏炘，你看，這是你…？小手小腳肉嘟嘟，很可愛，要不要抱抱它？”

許聞意搜刮貧瘠的育兒知識，努力嘗試慢慢靠近她。

娃娃入手，魏炘哭得更兇了，但身體抖得不像之前那般讓人害怕。

“嗚嗚嗚我沒錯…哇嗚嗚嗚”

“嗯，我們炘炘沒錯……”許聞意邊輕聲安慰，邊試著把木魚也遞給去。

“滾！”魏炘淚眼模糊看不清眼前人，憑藉本能抓起棒槌砸向對方，兇道：“你別想把我騙走！”

許聞意本就是跪坐在地上，躲閃不及額頭被砸個正著，疼得倒吸好幾口冷氣。

魏炘一擊即中，忽然笑了。

笑容陰鬱詭異，像陰魂不散的惡鬼，讓許聞意後背升起陣陣寒意。

“你，你怎——”

“你想死為什麼要拉著我？”

許聞意心臟漏跳一拍，“我沒——”

“沒關係，”魏炘吸了吸鼻子，邊哭邊說，“我讓魏家下去陪你。”

“媽，這個禮物喜歡麼？沒關係，還有季家…你喜歡的，我都毀掉……”

“毀掉……”

魏炘捏緊棉花娃娃，顫顫巍巍爬起來，目光兇狠的盯著眼前人。

我失去親情，得不到愛情，憑什麼那幫爛肉能得到？！

我沒錯！

為什麼要恨我？！

車是你買的，旅行是你要求的，路線還是你決定的，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怪我？！

虛偽的笑容下藏著刺破皮肉的指甲；

跑車轟鳴著跑入滾滾黑煙；

隱含期待的眼睛裡倒映著哭泣求救的孩童；

魏炘猛地撲上去，帶著無窮無盡的恨意掐住那人脖子，又哭又笑，狀態瘋狂。

“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幫——”

啪！！！

許聞意呼吸不暢，因缺氧而臉頰通紅，聽到她的話後奮力揮手抽了她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扇醒沉睡的心靈。

脖頸處的手立刻鬆口，許聞意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