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臨近午時而刺眼的日光透過白色紗簾的過濾,變得柔和,傾灑在被褥上,更添幾分恬靜。
魏遊躡手躡腳下床,穿戴好衣物,給助理發了條資訊。
隨便開了間客房洗漱後,折返回臥室,開啟電腦處理公務。
手機不斷髮出訊息提示音,不用想,肯定是何少閒得慌來找罵。
安泉被一連串提示音吵醒,想翻身下床,被子掀開一點立刻蓋上,臉蹭得一下紅了,像煮熟的螃蟹。
“醒了?”魏遊目光從枯燥的收購方案上移開,看向安泉。
見她一直不說話,語氣變得冷漠,問:“怎麼,後悔了?”
安泉搖頭,喉嚨又疼又幹,聲音沙啞,像含了把沙,道:“沒,衣服…能不能……”
禮服不能穿了,她又沒拿換洗衣服,一會怎麼離開?
魏遊語氣稍緩,拿起手機發了條語音,“把東西拿過來。”
不到十秒,敲門聲響起。
助理將掛著購物袋的餐車推入,抬頭彙報時瞥見幾個不得了的東西。
“魏總,您…脖子…”助理點到即止,道:“包裡有藥膏和潤喉片,衣服買了均碼,合同放在公文包裡。”
魏遊掃了眼購物袋裡的衣物,眼底情緒翻湧,道:“晚飯後再讓飛機來接我。”
助理壓下心底的驚訝,安靜退出房間。
魏遊將購物袋和潤喉片放床頭,“洗漱完來客廳找我。”
目送棺材批發商離開,安泉總算有空好好覆盤。
她昨天到底幹了什麼?!
魏總脖子和嘴巴上的傷口不會是她咬的吧???
不會吧……
別人是靠酒壯膽,她倒好,靠藥……
安泉捂住臉,第一次為自己千杯不倒的酒量感到羞愧。
酒量太好,以至除了前兩次被藥/效控制很混亂外,後面幾次的記憶歷歷在目。
好不容易做完的心理建設在出門看到魏遊嘴上的口子那一刻瞬間崩塌。
魏遊餘光瞥見昨晚膽大包天的小酒鬼,心中嗤笑,朝她招手,道:“過來。”
安泉走過去,想坐對面,卻被魏遊伸手拉入懷中。
安泉寒毛豎起,“魏,魏總,您——”
“怎麼不叫魏遊了?”魏遊湊近她脖頸,無聲威脅,道:“昨晚不叫的很順口麼。”
安泉一動不敢動,斟酌道:“那個,昨晚是意外,您,您別放心上。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您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怪您。”
魏遊:?把我咬成這樣還想翻臉不認人???
魏遊臉色不虞,放開小酒鬼,從公文包裡拿出合同和筆,淡淡道:“籤吧。”
安泉看到a4紙正中央大大的黑體標題,眼前一黑。
“魏,魏總,您應該是誤會了,我不是想……抱歉!昨晚是意外,很感謝您救我一命,我——”
“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嗎?”
魏遊慢條斯理地轉開筆帽,放進安泉手中。
“如果不籤,昨晚是遇到我,下次呢?”
“怎麼,安小姐看不上我的資本?想換棵更大的樹。”
“沒有!”安泉張開手掌,不去接那隻發燙的鋼筆,“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誤會。”
“好,就算我放過你,你的公司會放過你嗎?”魏遊難得耐心,緩緩開口,道:“昨天給你/下藥的人丟了面子,會輕易放過你嗎?”
魏遊伸手覆蓋在安泉右手上,誘惑道:“只要簽字,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包括你媽媽,再也不用被那個男人糾纏不清。”
安泉瞳孔一顫,聲音哽咽,道:“你——”
“我只是舉個例子……”
魏遊慢慢鬆手,包裹著的手掌鬆了鬆,但沒張開,仍保持握筆的姿勢。
“乖,簽字吧。”
安泉用力閉了閉眼,眼角泛紅,道:“合同…能不能…商量一下?”
見她鬆口,魏遊心情大好,叫來助理重擬合同。
“你,你加一條,甲方不得以任何手段逼迫乙方或替乙方自願參加…有違社會公序良俗的、有辱人格的活動。”
助理:魏總昨晚對她做了什麼??!
魏遊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你懂得還挺多。那你告訴我,我們之間什麼程度不能做?”
“您不能侮辱我的人格,還有不能…超出我的承受範圍。”安泉義正言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