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堡從上至下分為三層,每一層的兩邊都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房間。
每一個房間都有著一道鐵柵門,住在其中的人物面色蠟黃、身形消瘦。
此時距離柳沐沐最近的幾個人注意到了她,他們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柳沐沐,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女子一般,發出了怪異的嬉笑聲。
柳沐沐被他們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往柳惠文的身後藏了藏。
柳惠文朝那幾人狠狠瞪了一眼,才讓那幾人悻悻收回了目光。
柳沐沐在那幾人的眼神中見到了畏懼,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好像非常懼怕柳惠文。
整個古堡中瀰漫著一股酸臭味,柳沐沐聞著有些犯惡心,她記事以來就一直在柳府長大,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何時到過如此骯髒的地方。
正當她掩鼻努力抑制想吐的衝動時,不遠處卻傳來了打鬥聲。
柳惠文皺眉,朝那間牢房走去,只見兩人在裡面扭打成一團,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對方。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柳惠文的聲音一響,那兩人瞬間就停住了動作,分開站在了牢房兩側。
“報告,他偷喝了我的水,被我發現還死不承認。”其中的大高個指著另外一人說道。
柳惠文看向那人,淡淡地問道:“可有其事?”
那人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梗起脖子還想為自己辯解,卻瞬間被柳惠文的靈力纏住。
“救……救命,放……放了我……”那人的呼吸困難,開始拼命地求饒。
柳惠文冷哼一聲:“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規矩,這次先饒過你,再有下次,你就等著直接消失吧!”
說罷他收回了自己的靈力,那人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地上,臉已變得青紫,嘴裡還不停地喘著粗氣。
柳沐沐看著這一幕,內心無比震驚,這和平時那個對他慈眉善目的柳惠文簡直判若兩人,現在的他簡直像是這座煉獄的主人,揮手之間就能決定這些人的生死。
這些人到底是誰,柳惠文為什麼要把他們關在這裡?柳沐沐的腦子裡已是一團亂麻,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開飯咯!”此時一陣洪亮的聲音在古堡中響起。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抓著鐵柵門,拼命地想把頭伸出去。
只見一位黑衣人手提一個桶,將其中的稀飯倒入鐵柵門前的槽中。
眾人見狀,立馬趴了下來,開始貪婪地用手抓起這些稀飯往嘴裡塞。
有一些人甚至為了這些稀飯在房間內大打出手,其餘人則在旁邊起鬨,為打架者喝彩。
一時間,整個古堡之內亂作一團,各種聲音嘈雜著,令人頭暈目眩。
“這是什麼,他們都是誰,為什麼要被關在這裡?”柳沐沐拉住柳惠文的手,驚恐地大聲質問道。
柳惠文依舊不答,隨即帶她轉身走出了古堡。
柳沐沐一踏出古堡,就開始大口喘氣,剛剛的氣氛實在太過壓抑,現在的她只想吸吮外面清新的空氣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柳惠文在她的身後幽幽開口道:“這些人有些是西洲的蠻族,有些則來自妖族的一些部落?”
“蠻族?”柳沐沐一愣。
蠻族,生存在氣候條件惡劣的西洲,以荒漠和草原為主要聚居地。
蠻族人常赤裸身體,系草裙、戴草帽、善歌舞,生活方式極其原始,以打獵採摘為生。
蠻族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且脾氣暴躁,不論是外表還是性格,都與東洲人有明顯區別。
因為西洲的氣候惡劣,蠻族人曾向安朝提出想遷去東洲生活。
當時的安朝皇帝答應了下來,不過他要求讓蠻族先派一些人過來,看看能否適應東洲的生活再做下一步打算。
蠻族首領便挑選了一個部落,就這麼住進了天都內。
沒想到這一住不要緊,一大堆問題就浮現出來了。
首先是蠻族的人不習慣東洲的服飾,執意要像以前一樣穿草裙戴草帽,走在街道上極為不雅觀,對天都的秩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再者這蠻族人脾氣暴躁,和周圍居民稍微有點衝突就會大打出手,據不完全統計,就蠻族剛住進來一個月,被打傷的天都居民就有三十多位。
漸漸的,很多人開始反對蠻族住進天都,甚至還組織了數次遊行。
安朝皇帝見百姓們如此架勢,也只得將蠻族請回到了西洲。
可蠻族卻認為這是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