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長途拉練,誘出一直暗中保護或者說跟隨龍晏的人。據他掌握的資訊,晏家除了一個外客齊岱深不可測之外,其他人即便有功夫也了了,晏淞一個大夫,對養丁護院還可接受,但是對延攬武士達成一些所謂目的,則頗不以為然。那麼,既然齊岱已趕赴京城,保護或者說跟隨龍晏之人恐怕連晏家都不知曉。
龍晏則想著既然章無象在商界翻手覆手雲雨莫測,那麼就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冒名頂替他,而且還帶走了小和尚蓮心。此去寶珠山,必有深意。何況還能一路看看風土民情,何樂不為?
龍晏早就聽說過寶珠山。當年他祖母毒發時,晏淞各方網羅名貴藥材,曾經得了寶珠山道士贈送的一顆仙丹和幾枝罕見的碩大黃精,只可惜當時他祖母已經毒深入髓,縱使奇藥仙草,已無力迴天。得奇藥而無法孝親,倒成為晏淞恨事。
章無象與龍晏乘車而行。身邊只跟了樑上小子、豆兒和一個年近五十的車伕。不過龍晏即便不會武功,也能從那車伕的精氣神中看出,那也是個練家子,而且內方外圓,深藏不露。大家都叫他貝二爺。
秋冬之交,霜葉殷紅,海天遼闊,風清雲淡,車馬所過之處,風景美不勝收。
忽然,樑上小子自車前縱身而起,幾個翻身不見了蹤影。
章無象放下手中杯盞,攏了攏衣袖。
龍晏正在為新上身的裘皮坎肩整理邊角,見狀立馬起身推開前門。
駕車的貝二爺聞聲略回身瞧了眼龍晏,微微一笑,轉身繼續駕他的車。“先生,前面找個太陽好的地兒停一停?”
章無象淡淡地給了個回應,不一會兒馬車就停止在了一個背風向陽的寬敞地帶。
龍晏剛沒活動幾下腿,就見樑上小子騎馬拎著個人就來到眾人面前。
龍晏仔細一辨認,發現被拎的人儼然就是羅鍋兒齊全。
“哈哈哈,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齊大寨主,幸會幸會!”龍晏嘻嘻哈哈一抱拳,只見齊全的老臉紅了又紅。
樑上小子把人帶到貝二爺面前。章無象猶自曬著他的太陽,連眼皮都沒抬。
“齊寨主緣何自登州尾隨至此?”貝二爺磕打了一下眼袋,慢悠悠地點上了一袋煙。
“非是小可有意冒犯,實在是恐與小晏大夫緣鏗一面,不知晏大夫此番離開何日才能回登州,一方面護送,一方面也想找機會好好結交。”齊全說著作了個揖,又朝龍張二人拜了一拜。
龍晏一聽是奔著自己來的,頗有些愕然。那日齊全為梁孟出頭綁了自己,雖說是虛驚一場,到底是一面之緣,連個好印象都說不上,遑論交情了。今日他竟然來送自己,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豆兒一個健步竄到齊全面前,“綁了我家爺還沒跟你算賬呢,自己倒找上門來了,也罷,正好收拾收拾,讓你也長點記性!”說著回過身,把樑上小子推到齊全面前,“明月,給他點顏色瞧瞧!”
龍晏這才知道,樑上小子的名字叫明月,“咋不是清風呢?清風才適合他。”可不嘛,來無影去無蹤跟陣風似的,如果不是他親見,還不知道這十幾歲的少年便有了如此功夫。他嘀嘀咕咕的時候,章無象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龍晏咧開嘴尷尬一笑。
明月並不想搭理豆兒這茬,可能武功高的人都有點氣傲吧,不到情勢發展到一定程度,斷不願輕易出手。
齊全這裡卻趕緊小步走到龍晏面前,“齊全這裡給晏大夫賠禮!”說著又是一揖到地,因為他背上有羅鍋,所以竟像一個圓球團了下去。
龍晏忍不住撲哧笑了,章無象也不可遏制地彎起了嘴角。
“起來吧,起來吧!”龍晏彎身扶起他,“說吧,想方設法跟著我,到底想要怎樣?”
“齊全想要拜師,追隨服侍晏爺!”這齊全縱橫江湖多年,也算有些名頭,因為雖有些勢力,但不為大非作大歹,顧名聲也算不壞。現在追著趕著拜一個束髮少年為師,而在場的人都知道龍晏一點武功沒有,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夫。別說其他人聽了突如其來,就連龍晏本人也覺得匪夷所思。
“只是我也沒啥可傳授你的,怎能覥著臉收你為徒呢?”龍晏一著急,方言都出來了。
“齊全不圖師傅傳授什麼,只要允我跟在身邊服侍,齊全就心滿意足了!”齊全說著又端詳了一下龍晏相貌,越發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的。再一看龍晏是不是打量一下旁邊那位公子的臉色,這才發現,這位長身玉立、一身貴氣的公子端端也非池中之物,當為人中龍鳳。他心裡不由得感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