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咱們何時啟程去抓連素?”龍晏端著個盤子,捏著上面的五香蠶豆吃著說。
張翕放下手中的小酒壺,看看星相,“不用去了,他正在趕來京城。”
“哦?這事看星象都能看得出來?”龍晏好奇地順著張翕的目光望向星空,卻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他不死心,凝聚心神使勁盯住北極星,看著看著,整個星空執行的軌跡彷彿一朝顯露在他面前,一個巨大的星盤在他頭頂上運轉,龍晏感覺自己彷彿要被吸進去。
張翕一把拉他側過身去,用手矇住了他的眼睛。
“你不能這樣盯著看。你非凡人,這樣用神勞而無功,反而會傷害自己。”張翕說著將一股溫熱的氣息傳進龍晏的眼睛。
龍晏這才從眩暈中解脫出來,他還不熟悉自己現下的身體,也不知道究竟自己的潛力能到什麼地步,感覺就像一個揣著火山行走的盲人,即不知道路在哪裡,也不知道火山什麼時候爆發。
張翕讀心術了得,龍晏的心理活動在他而言,是一覽無遺。“不用著急,需要等一個機緣。”
龍晏點點頭。
章無象正在旁邊的大石上打坐。他與龍晏自各自繫上赤心線,非特殊情況,便一直儘量保持形影不離。
自雪見島上數日長眠後,他與龍晏身上的病痛竟然各自痊癒,只是當他與龍晏相離過遠超過兩個時辰,手腕處便如割裂般疼痛。
張翕說,這是赤心線與龍晏體內的龍骨、龍鱗以及章無象體內的博山相互感應所致,如有一日博山迴歸龍晏體內,赤心所致的感應自然就會消失。
龍晏一聽就問,“那樣的話,是不是四哥便會有性命之憂?”
張翕道,“有可能。”
龍晏趕緊擺手,“那就還是維持現狀吧,兩人儘量別離得太遠就是。”
張翕看看章無象,章無象搖搖頭,“如若有朝一日必須取出博山,張仙師務必不要猶豫,呈禎已經賴此恩情多活了十幾年,就算立時即取也沒有遺憾了。”
龍晏急道:“如有這樣一日,師兄定要與我商量後再說。其實相比較擁有法力神功,我更希望四哥好好活著。”
章無象想到龍晏當時著急的模樣,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正在這時,相須山下一陣喧譁。
一大隊人馬呼呼啦啦停到了大宅門口。
張翕一手拉起章無象轉身之間來到山下。龍晏已經可以施行瞬移之術,只是他比較貪玩,每次都要先耍一遍自創的招式,因此每次都會比張翕晚一步。
那些人一看章無象自夜色中顯出身影,紛紛跪地而拜。領頭的長老模樣的人道:“肅慎全族感謝七爺恩德!此停戰止伐之恩對我肅慎如同再造,為謝此恩,”他跪在地上一抬手,一隻白色大鳥停在了他的手腕上,他從鳥足下取出一個小竹筒,將其中的密函呈給章無象,“肅慎族長決定獻上雪山之下的銀礦和鐵礦!此是契約,此後七爺便是這些礦產的主人了!”
龍晏被這份謝禮嚇了一跳。此前假皇帝要北伐肅慎,為的便是這些礦產。如今好不容易戰爭免除,正是肅慎人休養生息的時候,卻毫不猶豫地將這些作為戰爭標的物的礦產雙手奉獻給了章無象和他的雲澤盟。
龍晏回頭看看,張翕已經不知蹤影。而章無象推開了肅慎長老遞過來的契約,“如此大禮我就不收了,雙方止戰,不僅對肅慎是福音,也是我大燕百姓之福。
長老如有意表達謝意,我會找人報請朝廷,雙方再簽訂一個永世不戰盟約,此後肅慎僻在一隅,永久以我大燕為宗主國,每歲朝貢,我大燕對肅慎以藩屬國相待,對朝貢實施厚往薄來之策,但肅慎要為大燕警戒北境。如此,大燕與肅慎相安於無事,共享太平之福。
長老對上述約定如無異議,我就委託合適的官員報請朝廷,可好?”
肅慎長老一聽,再次帶領肅慎人跪地拜謝,“七爺大德,肅慎人沒齒難忘!這兩處礦產如七爺現在不方便接手,就先由我肅慎族開採著,若有一日七爺需要,礦產自今日起所得收益以及其後所有產出仍將全憑七爺調遣。盟約一事,還望七爺一力促成!”
“這是自然!”章無象將幾個肅慎首領一一扶起。
“如此,我們便收拾人馬,即日北返了。”
章無象一拱手,“如需要採買中原物資,可告知雲澤盟,自會按照長老要求儘快辦好。”
肅慎長老拱手相謝,剛想轉身,又一拍腦袋,“哦,還有一件事,”他拉過一個黑衣女子,女子除去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