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在門前打坐,忽聽極輕微的一聲異響。明月睜眼之際,一個人落在了他的身後。
“誰!?”明月唯恐被人破門而入,大呼道。
“小子,憑你也想攔住我?”陳珏公抬手就要先解決了明月。
“陳珏公,你也太不尊重我這山裡的規矩了吧?”關元坐著白虎慢慢悠悠地來到院中,一抬拂塵,一道結界將茅屋連同明月與陳珏公隔離開來。
“關元,你知道我沒走?”
“你我雖曾經同門,但想來你對我們這一支瞭解的也不多。如果不是我有意引你進來,你覺得憑你自己的本事,能夠進入玉瓶山的結界?”關元笑著打量他,“你這是費了多大勁才找到回來的路呢?看著一身的泥塵。”
關元說著從白虎身上下來,用手掌在白虎額頭憐愛地拍了拍,白虎慢慢走進了山林。
“放你在外面,還不知道你要怎樣使壞。還不如引你進山,困在我這玉瓶山之內,有我管著,你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來。”關元笑著輕移蓮步,彷彿不是臨敵,而是飯後在自家院子中散個步。
“你這山也不是那麼滴水不漏啊,不然我輕而易舉就破了?”陳珏公雖然形容頗為狼狽,但還是輕曼地挑釁著關元。
“還是說啊,不會你還覺得是憑自己本事進來的?如果我不放水,只怕你現在還在海上飄著。”關元撲哧一笑,“哦,不是,只怕你是自那日交手就潛回來,一直藏身在我玉瓶山外的沙灘之下吧?”她瞧著陳珏公的眼神就像像是看著一個笑話。
陳珏公想起這幾日的狼狽之狀,又見眼下已經被關元看破,大怒道,“休要囂張!今日定見雌雄!”
話音未落,一記利掌就劈向關元,忽然不見了對方人影,急忙轉身,見關元已繞到身後。
他指上運力,連連點向關元命脈。
關元一聲冷笑,翻起拂塵,身影倏來倏往,兩人連對三十多招,陳珏公連衣衫也沒碰到關元半點。
他不覺心裡驟緊:修道之人,人不可貌相,瞧著關元十幾歲小姑娘的樣貌,誰知道骨子裡是個什麼老妖精?當下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嘴裡暗暗念起索命咒。
關元大罵:“老匹夫!還是如此歹毒。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不念師門淵源!”翻手發符印,大風驟起,陳珏公的聲音和法力被狂風席捲裹挾,重重地被被拔起,幾個飛旋,又重重地甩進了海中。
陳珏公一口熱血噴出。
稍稍穩穩心神,陳珏公看關元臂挽拂塵,冷眼站在自己面前。知道索命咒沒有發揮作用,他發了急,雙手運功,指尖凝起綠光,猛地甩向關元。
關元並不還招,只飛速地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幾十圈之後,陳珏公未發現可乘之機。他惱羞成怒,右手揮出,幾道光芒穿越疾風,直飛關元面門。他料想關元必向一邊避讓,隨即躍起伸手向關元肩膀抓去。
一抓到手,心中大喜。
哪知關元肩膀骨節一縮,拂塵大力揮出。在疾勁強流的拂塵掃動之勢下,陳珏公的身軀竟橫飛出去,蓬的一聲,重重實實的摔丈外的巨石上。
陳珏公雙手一撐,騰起身來,“關元!不要以為在你的地盤上,就可以取地勢之利!拿命來!” 說著運掌力就要再次欺向關元。
關元笑道:“時務要知,良莠要辨。你自己不知順天心依天理,偏要為人走狗,難道還要別人坐以待斃,任你施以殺身之禍?”
陳珏公恨道:“我在沙地下深潛數日,今日方得入山。龍珠龍圖定與你等難脫干係,如不能找到,枉我陳珏公一身修為!找到便罷,你若橫加阻攔,今日有死而已,又何必多言?”
關元道:“你即有此意氣,那就接招吧!”說著一個箭步跳上,拂塵急掃,人尚未到,疾風先至。
明月在結界中觀戰,此時看關元疾勁狠厲的出招,心中大喜,直道陳珏公此番要交代了。
陳珏公早就等著關元出招了,身體早就運氣自護。此時,只見他的周圍盈盈圍繞著真氣,把他圍在霧靄中間,似是一個幻影。
關元沒能一擊即中,在空中反轉身形,飛身於陳珏公頭頂,倒立中將拂塵插進陳珏公的真氣保護圈中。
拂塵亦是灌注了天罡之氣,白鬃根根直立,如一把把利刃,穿透真氣,直扎陳珏公的百匯大穴。
明月拍手叫好。
陳珏公看似無從躲避,卻猛然頓足,直遁地下。地面上留下一個淺坑,陳珏公卻不見了身影。
關元掐指一算,不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