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星突然道：“說話算話啊，全改！”

慕殤含笑點頭道：“好，依你。”

紀繁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都吐血了，真沒事？”

“我有心疾，早習慣了。”

“心疾？受不得刺激？”

“大概吧。”

“那你緩緩吧，我去喊導演商量改劇情的事兒。”

“行，你說了算。”

“不許反悔哈。”

“不反。”

紀繁星拿著劇本離開後，慕殤整理好桌面上的茶杯。

又給自己泡了杯茶。

而後突然哈哈大笑出聲，又猛地吐了一口鮮血出去。

一旁助理衝過來道：“老闆，你不能受刺激，但也不能高興過度啊！這是突然間怎麼了……”

“無妨，不過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罷了。”

“可笑嗎？”

“嗯，我應該是這個世上最大的一場笑話？”

“您還是悠著點吧，上回醫生都說了，再這樣下去，您會折壽的。”

“不會的，姐姐那裡有好藥，就算要死了，她都能給我救回來。”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靈丹妙藥。

簡直異想天開。

慕殤的助理搖了搖頭，給他拿了礦泉水漱口。

劇組又開始恢復了平靜。

紀繁星那邊忙著和導演，還有幾個精通劇本的主要角色湊到一起，商量著把一個三觀扭曲到有些重口的劇本掰正了。

花了大半天時間，才整改好，拿給慕殤看。

慕殤懶得看，很直接的道：“反正拍著玩兒的，隨你們吧。”

“你可真任性。”

“坐下喝杯茶。”

“哦，你似乎很喜歡泡茶？”

“姐姐很喜歡我的茶藝。”

“……”這天沒法聊了。

就聽慕殤突然問她道：“如果你是紀明月，你更希望有我這樣的父親，還是陸無極那樣的？”

“我全都不希望。”

慕殤略有些訝異的道：“為何？”

“都是兩個心理病態的人，這還用問？我就不能希望有個正常點的爹？”

“也是……這才是人之常情？”

紀繁星挑眉道：“從未有過這種奢望，親情而已，有沒有我日子照樣過的精彩。”

“你很灑脫。”

“野蠻生長出來的品種，自然是灑脫的。”

“你父母將疼愛的都給了明月，你會難過嗎？”

“以前有過吧，但後來習慣了，你突然問我這些作甚？”

“好奇罷了。”

“劇本不看，光研究我的家事了？”

慕殤含笑道：“之前看你懟人，很有意思罷了，你身上那種無所畏懼的氣度，我這輩子也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你千萬別再跟我提你那什麼姐姐？你們那種畸形的三角戀，我真欣賞不來。”

“好，不提，那，明月已經被陸家認回去了，往後沒人跟你爭了，你還回紀家嗎？”

“不回。”

“你父母會難過的。”

“哦，不在乎。”

“對家人死心了？”

“差不多吧。”

“不然我認你當女兒？”

紀繁星拒絕道：“我有乾爹。”

“哦完了，祝家那位，不能多一個？”

“不需要謝謝。”

慕殤略顯得有些失望的道：“好吧。”

紀繁星皺眉道：“你這是想替紀明月還債？”

“算吧。”

紀繁星語氣嘲諷道：“用得著？她剛都給你氣吐血了，你還這麼為她著想，可真為難你了。”

“無妨的，姐姐的女兒，怎麼氣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