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謠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嘲諷道:“講真,我還真不敢帶明月回去,誰知道明月回去後會遭受什麼待遇!
他不喜歡我就算了,連帶著我生的孩子都這般厭惡了嗎!”
所以有沒有可能,你身邊的那個是假貨?
暗一簡直有苦不能言。
他只能將姿態放得很低的道:“大小姐息怒……小主子終究是在山門外長大的,還不知道是什麼秉性,家主對從外面回去的人本就謹慎防範,還妄大小姐能理解家主的良苦用心,他也是為了守護好我們紀家領土。”
紀謠聞言,沒再說什麼,只嘴巴里小聲嘀咕了句:“若換做是我,早對外開放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守著這些死規矩不放呢。”
暗一耳力極好的聽見了,心裡表示:還好不是你。
不然紀家早沒了。
只惟願家主身邊帶著的那位小主子,是個心有成算之人,未來紀家還有希望。
不然全然看不見前景。
不過紀謠雖嘴上這般嘀咕,心裡卻並非真的這般想的。
畢竟紀家繁衍千年之久,山門內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哪裡是那般好改變的。
便是她真的當家做主了,也做不到那一步。
山門內眾人只服父親,並不服她,真做出什麼不好的決策,分分鐘被起義幹掉的下場,她還是懂的。
紀明月一家三口是被昏迷期間,扛進山門內的。
紀明月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紀謠催促著上了一輛馬車。
“媽媽,我們現在回家了嗎?”
“已經在紀家山門內了,咳……你們先前睡著了,剛好現在到了。”
“我養父養母呢?”
“他們自有去處,不跟我們一起走。”
“他們回家了嗎?”
“沒有,回山門內肯定是要見過你外公的,但兩個奴僕之後,也配跟我們同坐一輛車?”
紀明月還是心疼父母的,聞言忍不住道:“可他們到底是我養父養母啊。”
“好了明月,紀家自有紀家的規矩,既然回來了,就按家裡的規矩來,在紀家,她們只是奴僕之後,平民而已。”
紀明月內心是排斥這種說法的,若父母是奴僕之後,那她算什麼?
卻終究隱忍住什麼都沒說。
等著。
遲早有一日,我會帶著爸爸媽媽一起成為這紀家真正的主人的!
可這雄心壯志,在進入紀家主人居住的宮殿大門外的時候,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她們“母女”二人一出現,就被人給圍了。
天一一句話,直接將紀明月的冷汗嚇得直流。
“我紀家主人乃王室後代,血脈不可混淆!面見家主前,必須驗明正身,抽血檢驗,確認無誤後才能面見家主!”
紀明月幾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不行……媽媽我從小害怕打針,我還暈血,我不要被抽血,媽媽,我們不是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嗎?
報告你帶了嗎?”
紀謠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張親子鑑定報告遞給天一道:“這個就夠了,還麻煩個什麼勁兒,父親人呢?”
“家主正在殿內,但大小姐抱歉,這是家主的命令,小主子必須走的流程。”
紀明月小臉煞白的抱緊了紀謠的胳膊道:“媽媽我害怕……”
紀謠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明月別怕,有媽媽在。”
她皺眉看向天一道:“必須現場再做一次鑑定是嗎?”
“是。”
“可我女兒暈血,頭髮不行?”
天一面具後的臉,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紀明月道:“頭髮也行。”
紀明月聞言不由鬆了口氣,幾乎下意識的伸手往頭上摸,卻發現彆著紀繁星頭髮的髮卡居然不見了。
她在頭上扒拉了好一會兒,而後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完了……
什麼都完了。
紀謠見她小臉煞白的軟倒在地上,忙將她扶起道:“明月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媽媽……我頭暈噁心,想吐,嘔……”
說著,就開始乾嘔了起來。
紀謠立即著急道:“來人,還不快去請醫者過來!”
“是。”
“明月你先歇會兒別亂動,醫生馬上來。”
“